鄂贵人此时早已不敢说话,往后缩了缩,闭了嘴。

魏芷卉对上舒妃的视线,相视一笑,不过尔尔。

“哟,令妃如今当了妃倒是与往日不同了,鄂贵人好歹也是正儿八经选秀出来的满军旗,令妃你一个奴才出生,如今竟也教训起旁人来了。”嘉贵妃轻嗤一声,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宁静。

“嘉贵妃,臣妾包衣出生,娘娘也是包衣出生,咱们俩,谁又比谁高贵呢?”魏芷卉笑着,勾了勾唇,挺直了身子,站了起来,俯身道:“皇上今儿晨起说了,下了早朝要去永寿宫用早膳,臣妾便先告退了。”

说完,见皇贵妃点了点头,她便退了下去,全然不管嘉贵妃今儿在言语上如何被她一遍遍地气回去。

翊坤宫内,金氏看着魏芷卉离开的背影,气得咬牙,看向皇贵妃:“皇贵妃!令妃如此以下犯上,皇贵妃统理六宫,便这么不管不顾么?”

皇贵妃轻笑:“令妃是包衣出生,却也并非是奴才,嘉贵妃也是包衣出生,难道你也是奴才么?”

“令妃从前不过是御……”

“嘉贵妃,你已是多个皇子的生母,说话若还是如从前一般口不择言,那本宫也得告知皇上,好好考量一下嘉贵妃是否真的能从启祥宫出来。”

金氏的话尚未说完便被皇贵妃拦了回去。从前令妃是宫女出身的事宫中各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但既是皇上有了旨意,那便不能提。如今新人入宫,更是不能漏了风声。

这皇贵妃之位难得,翊坤宫能有今日的风光和圣恩,全赖这一位置,她不可能自己毁了。

乌拉那拉氏自当年孝敬宪皇后去世后,便再无甚女子能堪大位,身为皇贵妃,她只得恪尽职守。乾隆重嫡,这一点,于她并无弊处。

她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视线从嘉贵妃身上转到其他人,扫视了一圈,才开了口:“鄂贵人等人皆是初入宫,有些事有些话本宫在你们进宫次日便已说过,宫中生活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得好好思忖着,别一时失言丢了自己的前程。因着战事皇上久未踏足后宫,你们进宫这些日子甚至连皇上的面也未见到,但这,不能成为你们使手段耍心眼的理由。没两日便是中秋家宴,还望妹妹们,都好好警醒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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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永寿宫,魏芷卉坐在榻上,她看着初菱站在那儿不动竟有些不习惯,想问什么,才想起来昨儿临睡前,她半伏在乾隆肩头,还是鼓起勇气问了一句:“从前郑太医开的药,臣妾明儿还要喝么?”

当时乾隆没有回答,只是今儿乾隆睡醒的时候,她还迷糊着,却也在迷糊间听见他低语着告诉她不必再吃,后半句的欲言又止里,她不难品出乾隆言语间对二人孩子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