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给令妃娘娘请安,令妃娘娘万福金安。”魏芷卉刚一把人传进来,福晋便行了大礼。
魏芷卉一惊,忙下榻把人扶起来:“这是做什么。”
“妾身谢娘娘大恩。”
“本宫何来大恩?福晋先起来吧。”
扶了人起来,魏芷卉又叫初菱着人倒了茶水,上了糕点。
“可曾见过皇后娘娘了?”魏芷卉可不想落个越级的罪名。
“妾身入宫便是向皇额娘请安,讲了讲王爷丧仪的事,并感激皇额娘在皇阿玛面前劝说,得以圆了王爷的心事。”
魏芷卉心下不忍,但还是问出了口:“定亲王临走的时候如何?”
福晋吸了口气,过了会儿说道:“王爷一心想见皇阿玛,以陈当年之错,祈求皇阿玛的原谅。皇阿玛来时,王爷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了,与皇阿玛只略说了几句话。”她顿了顿,擦了擦眼角的泪,继而说道,“若说还有什么遗憾,兴许就是王爷不能在皇阿玛跟前尽孝,也不能看着两个小阿哥成人了。”
福晋说完,眼眶又红了,永璜临走前的那一幕至今让她不能忘记——
乾隆和皇后到时,太医已经束手无策,只能用参汤吊着。见了乾隆,情绪更是激动了不少,好容易平复了些心绪,口中只是念着:“儿臣知错了。”
乾隆心下亦是不忍亲眼见着长子离世,握了握他温凉的手,低声说道:“朕不怪你了。”
困扰在心间两年多的心结种被解开,永璜于这世间,亦无了能再支撑他攀缘的藤蔓。他缓缓地松开了乾隆的手,看着不远处跪着哭泣的福晋,恍惚间恍若看见了早逝的哲悯皇贵妃,他久违地、低声地唤了声:“额娘……”
再一回神,他又听到了福晋和侧福晋在唤他:“爷……”,还有绵德和绵恩两个幼子在唤阿玛。
对,阿玛。
永璜转了转眼珠,却看不清面前的人,他只能低声地说着:“皇阿玛,儿臣不能尽孝了……”
魏芷卉听福晋说完永璜临终前的一幕幕,鼻间酸楚,叹了口气,低声道:“福晋节哀,府中尚有两个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