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点了点头,拭了泪说道:“妾身知道,陈太医和王太医能重新回来诊治王爷,全赖娘娘在皇上面前说话。为此,妾身感激不尽,若无娘娘,只怕王爷要抱憾终生。”

魏芷卉抿了口杯盏中的茶,说道:“本宫也不忍看皇上担忧,皇上也是记挂王爷的。”

福晋抿了抿唇,起身复又跪下:“娘娘救命之恩,妾身没齿难忘,妾身如今虽居于王府,但若来日娘娘有何吩咐,妾身一定在所不辞。”

魏芷卉愣了愣,怎么还要加入我的战队?

她把人扶起来:“无需如此。”她看了眼初菱递了个眼神。

“若论起来,本宫虽是阿哥庶母,但却也不比福晋年长多少,福晋无需如此客气。”

“娘娘。”初菱拿了两个锦盒进来。

魏芷卉将两个锦盒放在小几上,朝福晋的方向推了推:“本宫与福晋见面不多,两位小阿哥更是只遥遥见过一面,今日福晋特地来想本宫请安,本宫也不好叫福晋空着手回去。这有两个百家保锁,福晋带回去给两位小阿哥吧。至于旁的,此时正在丧期,给福晋送首饰也不妥当,永寿宫的糕点不缺,一会儿临走的时候,本宫叫宫女给你备上几盒桂花山楂饼、荷花酥和玫瑰栗荣糕带回去。”

福晋看了眼锦盒里的项圈,又看看魏芷卉,一时间不知她是同意了自己的话,还是没有同意。她想起永璜临终前一晚,陈王二人已然回到南府,夜深人静,床边唯有她一人。永璜趁着神思尚且清明,交代着府中之事,还有宫里头的事:“令娘娘自入宫起便圣宠不衰,唯有皇后和她的话皇阿玛肯听,皇后是潜邸老人,攀附她显得太刻意,但令妃不同,她与你年岁差不多,你若能与她交好,也算多了一层庇护。”

他身子已经很虚弱,这几句话说完花了很长的时间,更是喘了好一会儿,可她一个字也不敢漏听。结交令妃,虽有几分稳住自己地位的意图,但她旁观着令妃,温柔贤良,富有善心是个极好说话的人,因此,倒也有几分真心。

“妾身谢娘娘。”她收了项圈,递给身后陪侍的丫鬟。

送走伊拉里氏,魏芷卉坐在榻上沉思良久,回忆着方才她的那些话,对永璜感情至深,对她却是不可知。

“娘娘,定亲王福晋的那些话,您怎么看?”初菱送了客回来,问道。

“怎么看?她言辞恳切,本宫自然是信了的,横竖她在宫外,无妨。”

魏芷卉思考了一会儿:“你去把含云他们几个叫进来。”

不一会儿,几个最先进永寿宫伺候的宫女太监便都进来了,魏芷卉打量了一番这几个下人,这几年来,几个内务府拨的宫女里头,含云最为得力,含翠和含秀次之;太监里,小旋子比起旁人来又胜一筹,小安子和小通子则显得平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