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与魏芷卉并排而坐,左右两侧分别坐着庆妃与容嫔,再往下便是几个孩子,永琰在里头,小小的一个,像个小大人。

菜色都是典型的杭州味道——脆皮西湖醋鱼、西湖宝塔肉、腌笃鲜、蛋黄鸡翅、八宝油条、石锅海胆豆腐、东坡肉、宋嫂鱼羹、素烧鹅、玫瑰鱼圆莼菜汤、上汤荇菜、天目笋干。

莼菜的口感滑溜鲜美,魏芷卉一口爱上。

这样的场面热闹得很,魏芷卉却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但还好,一顿饭吃完都不曾有什么事。

晚膳结束天色已经不早,大人尚且无事,只是几个孩子难免困顿。魏芷卉估摸着以乾隆的性子是还要再喝一碗燕窝的,便打算让乳母先抱了几个孩子回去。

孩子才被抱下去,德忠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头上的帽子都歪了几分。

“皇上!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魏芷卉听到皇后,不禁看了眼乾隆,她顿时捏紧了手里的帕子,在庆妃和容嫔的疑惑中,她已经开始思考怎么缓解乾隆的怒气了。

“跑什么?怎么了?”乾隆看着帽子都歪了的德忠面色不悦,所幸李进识趣,在一旁挤眉弄眼,德忠方才扶正了帽子回话。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德忠还是不太敢说,最终还是在乾隆险些爆发的眼神里,埋下了头,“皇后娘娘断发了!”

庆妃与容嫔皆是一愣,乾隆手里的杯盏被重重地掷在桌案上,杯盏里的燕窝也溅了出来,险些烫在乾隆手上。

魏芷卉忙上前拉过乾隆的帕子,又用自己的帕子替他擦去了一些汁水。

“皇上息怒。”说完,她才看向德忠,“皇后好好地怎么断发了?”

德忠抬头看了眼乾隆的神色,乾隆紧抿双唇,看似情绪没有起伏,但在座之人都知道,他已经气极了。

魏芷卉一边拉着乾隆的手以示安抚,一边又看向德忠示意他开口。

“是容觅姑姑来报的,说今儿晚膳的时候还进去送了菜,吃到一半的时候,娘娘只说想一个人用膳,便把人都打发走了,后来容觅姑姑估摸着差不多吃完了才进去,就见娘娘已经断了大半的头发了,是有心要剃度出家的意思……”德忠几乎是硬着头皮在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