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因为皇后的事,她只觉得这后宫的生活太过疲乏,她没有立刻回住处,反而在船上四处转了转,方才打算回去。

“太后,您救救臣妾!”魏芷卉侧头看了一眼初菱,是诚嫔的声音。

魏芷卉往一侧的柱子后避了避。

不远处的太后御船里,诚嫔哭得梨花带雨地看着榻上端坐的太后,死死地抓着太后的裙摆哀求着。

“救你?你自己说说你入宫至今都做了些什么?你要哀家如何救你?”太后轻嗤一声,垂手扒拉开了她的手。

诚嫔摇着头:“太后……臣妾是钮钴禄氏的人,臣妾求您救救臣妾,亭临被李公公带走了,皇贵妃与臣妾不睦,满宫里只有太后能救臣妾了!太后!”

太后手肘搭在小几上,面色不悦:“如今想起来是钮钴禄氏的人了?忻贵妃难产时的蛇是你放的吧?你吃准了忻贵妃会因为六公主的死而对蛇有所畏惧,当日六公主被蛇咬伤时你也在场。宜芮,哀家竟不知道你心里存了这么多心思?”

骤然被揭穿了旧事的人,此刻愈发慌乱,无力地摇着头,脑海里想着为自己辩解的措辞。

太后冷笑一声:“皇帝当日忙于处置戴佳氏,可哀家不是,你与怡嫔都是哀家的人,二人自然交好,怡嫔一心觉得戴佳氏鼻子长得像当年的慧贤皇贵妃,所以也恨她,想来你们俩每日闲谈间,你也是恨戴佳氏的吧?”

不远处,魏芷卉躲在暗处,听着这些话,她突然想起怡嫔临死前也曾提起戴佳氏。她无声得摇了摇头,这怡嫔洗脑还真有一套。

初菱的手轻轻地放在魏芷卉的手臂上,示意她继续听。

“太后,不是的太后。臣妾也是出身大族,为什么只有她能生,她能见到皇上,为什么臣妾不行?臣妾不甘心,所以臣妾才不想看到她这么舒服!”

“所以你就落井下石,你即使早早地直到戴佳氏有违宫规,你也隐瞒不报,直到孩子要生了,皇帝也知道了你才下手。”船舱内安静了一会儿,方有下文,“永璂的事,你本是有功,可你偏偏要跑去皇后那儿胡言乱语,哀家已经和皇帝说过,永璂先由哀家看着,可你呢?趾高气昂地跑去皇后那儿说永璂从此给你抚养?”

听到后面,魏芷卉感觉太后都要气笑了。

只是若真是诚嫔所言,那也不难怪皇后一心剃发出家了。嫡子沦落到一个小小嫔位抚养,这叫皇后如何自处?她素日都是极为重视十二阿哥的。

“太后,您救救臣妾,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臣妾与您都是钮钴禄的人啊!太后!您是看着臣妾长大的啊!”

船舱里,太后没有理睬诚嫔,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跪着的诚嫔,长叹了口气,声音温和了一些:“宜芮,哀家看着你一脸单纯地入宫,哀家确实想培养你,但哀家也知道在这后宫,你只有安分,才能走到最后。哀家不止一次的告诉你,要安分,不要听信旁人的话。可不管是怡嫔还是戴佳氏还是皇后,你都没有做到这两点。如此,哀家如何救你?便是皇帝知道了,你又岂能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