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修包扎伤口向来都用白色的纱布,因为若是伤口渗血,他们可以及时发现并且处理,这用黑色的布又是为什么?
江肆没有回答,只重复了一次要求。
白幼梨无法,只得拿出一块黑色的鲛纱,细细地给江肆包扎了伤口。她一边缠着鲛纱,一边道:“师兄,我明日准备跟罗爷爷去最近的镇子上看看,若是可以,我想先在那里置办一处住宅。”
“都听你的。”江肆道。
次日清晨,太阳刚从东边的山头冒出头,白幼梨便跟着罗爷爷和罗奶奶驾着牛车出发了,他们走了一条与之前回家完全相反的道路。
罗爷爷和罗奶奶坐在前面驾着车,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多半都是关于今年庄稼的收成和家中禽畜的话题。
白幼梨一个人坐在后面的车板上,看着渐行渐远的罗家房顶,心中还牵挂着江肆。
江肆的身体已经好多了,今早上她去看他的时候已经醒了,甚至还下了床走到了桌边。虽说江肆有意掩藏,可白幼梨还是看得出来江肆对于眼睛看不见了这件事还是很不适应,双脚很小心,手上也在慢慢摸索。
出发之前,白幼梨其实还有些担心,可是江肆却笑着说没关系,会在家里等她回来。见她不说话,还拉着她的手轻声安慰:“阿梨,都说了我没关系。倒是你,现在我暂时还帮不上忙,你一个人忙前忙后的……”
白幼梨怕他说一些丧气的话,连忙打断了他的话头,随后便先走了出去。看着对面山头的阳光渐起,想必再过一会儿这阳光便会变得暖洋洋的,她也就没有关上房门。
等思绪飘回,白幼梨坐着牛车已经走了很远,都已经看不见罗爷爷家的房顶了。她转而把目光放在了远在天边的日出上,久久回不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