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再景摆摆手说:“咱们芍药圃的周围都是霍家庄的土地,这个霍家庄,你不了解,我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他们全村人都出自同一个祖宗,也就是说是一棵大树散出的枝叶,俗话说,人心齐泰山移,一家有事,全村呼应,对付他们,可得好好思量一番,毕竟和霍家庄的村民比起来,咱们芍药圃的员工人数有限,即使这次冲突凭借警察的力量将他们镇压下去了,很快,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冲突。”
“照你这么说,就只能任由他们胡作非为了?前些日子打了老范,我们出钱安抚了老范,现在又把老熊给打了,老范脾气不好,容易激怒他们,他们教训他一顿,就算是也情有可原,可老熊是个明事理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连他都打了,这不是故意挑衅是什么?”赵玉树义愤填膺地说。
张再景使劲晃了晃脑袋说:“最近各种事情都扎堆一般找上门来,弄得我心烦意乱,眼下,我也拿不出什么好主意来。这样吧,明天我去趟青龙山,无论如何都要见见老太爷,哪怕是不说话,只看上一眼也好。”
赵玉树明白丈夫的心思,点点头说:“让老吴开车,我陪你一块去,到了观门口,你自己进去,我和老吴在外面等你,今晚咱们早点休息,所有的事情都不要去想了,反正还有明天。”
第二天一早,由司机老吴开车,沿着崎岖不平的山路,一路颠簸,总算将张再景和赵玉树带到青龙观门口,张再景下车之后,赵玉树担心张炳善看到他们不肯见自己儿子,就让老吴将车子开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停好。
青龙观建于唐贞观年间,几经战乱、水火之灾,多次几近毁灭,又多次重新修复,如今的青龙观已经完全不复当年的盛景,观里仅剩下七八间茅草屋,院门也是一个勉强可以挡挡野兽的破柴门,院墙基座的大青砖,倒是隐约可以看到当年的气派来,张再景在院门口张望了一会,刚要开口叫人,一个小道童走了出来,打开柴门问道:“这位居士,您找谁?”
张再景说:“我以前也来过几次,怎么没见过你?”
小道童忙说:“我是三个月前刚来的。”
“嗯,难怪面生得很,我是虚静道长的儿子,今天热的来探望他老人家,有劳小师傅帮我传个话,说我有要事相告。“
小道童说:“不巧得很,虚静和虚空二位师父进山采药去了。”
“那他们什么候回来?”张再景急切地问道
“这个嘛,我也说不准,他俩有时候一出去就是好几天才回来,小道我也不敢问的。”小道童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不过,虚静师父好像早就知道你要来,给你留了一封信。”
“信在哪?快拿给我看看。”
小道童进去拿信,张再景仰头望着三面青山,心里喊道:父亲,您到底在哪里?没有您不在身边,儿子举步维艰,儿子真的需要您的指点。
小道童将信递给张再景,张再景默默展开信纸,只间上面写着: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他沉思了片刻,仰天大笑,自言自语说:“父亲,儿子明白你的意思了。”又对小道童说:“烦劳你好好侍奉二位师父,我告辞了。”说完,他毫不犹豫地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