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大奶奶笑道:“没承想到咱们亲眷到得比估算得早了几日,外子去庄子里收租了,我已经派了人去知会他了。大家伙儿先休整歇息歇息,估摸着他晚间就能回来了。还请诸位见谅。”说着,大方弯腰福了一礼。
程夫人抬手把她扶起,委婉地解释了一番:“无妨。我们坐船一路顺水而下,是凑巧赶上了东风张满了帆,船工又卖力气,这才早到了。这日头瞧着也昏暗,恐是要下大雨,辉弟那不必急着催他回来,还是安全要紧。”
辉大奶奶就嘻嘻笑道:“多谢大嫂体谅。”
程夫人莞尔。
辉大奶奶带着丫鬟又向几人告了个饶:“城里宅子旧,住得也急,还请大嫂、四弟妹、几位侄儿多担待几分,等家里老爷回来,择日去老宅,便能宽敞许多。”
程夫人和江氏均纷纷道了无碍,辉大奶奶知道他们旅途劳顿,自己在他们不好休息,就寻了个借口退下了。热水热菜却不曾断。
客院实在是小,拢共一进的宅子,程夫人带着宁哥儿住了正屋,江氏带了敏心住了西厢房,宏哥儿就择了东厢房。
几人均是倦极,草草互相问过一声安,简单用了些食水就回房小憩了。
敏心被青雀领去换了身家常衣裳,抹了脸蛋儿,亦躺在江氏怀里沉沉睡去。
等到傍晚掌灯时分,天幕漆黑,噼里啪啦落下雨来,打在瓦檐窗棂上,击起豆大的雨点,声响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