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辉大奶奶顾及体面,不好再和徐景辉一样不要脸的出丑,只好扯了扯衣裙上的褶皱,重新端正坐好,只是把儿子的手拉得更紧了些。
对徐景辉不要脸的程度,敏心都有些无语了。她小声地说了一句:“脸皮真厚!”
程夫人顿了顿,似笑非笑地对上徐景辉的眼神,笑着问他:“都是什么?”
徐景辉看程夫人步步紧逼的样子,他干脆把眼一闭,指了呆立在一旁的定坤,试图耍赖过去说:“明明先前谈的是要过继这孩子,怎么一到族老面前,就变成要出祧我的儿子!你们是燕京来的不错,也不能不讲理啊!”
程夫人闻言,淡淡地看了他片刻,看得徐景辉有些畏缩起来,才开口说:“此前只听闻你于经商上十分有手段,没想到赖起账来,也不遑多让啊。”
“你,你一个妇道人家!你知道些什么!”徐景辉急了,他跪在堂前,向几位族老急急禀告道:“这孩子才六岁,打落草起就没生过病,不仅十分康健,还会背《幼学琼林》!燕京来信让我帮忙选一个孩子出来继承血脉,我上上下下跑遍金陵南浔,跑得人都瘦了就为了挑合适的孩子,我这不选出来了!”
“嘿,那辉叔说得也在理啊,能选出这么一个孩子,他也用心了,就是没看出来他有瘦啊。”有人点评了几句,“不过,怎么我看嫡枝的人还不满意?”
他同伴就捅捅他:“话别说得早,说不定那孩子还有些其他毛病呢。”
“哈,你说得对,说不准呢。”
徐景辉匍匐在地上,几句族人的议论随风送进了他的耳朵,他不禁铁青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