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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音没有强逼便松了手,看向从里面走出来一脸疲倦的医娘。医娘上前同她解释道:“产夫是被人推搡动了胎气,原本就要活不下去,我用了大人从前教的针法刺激着人没晕过去才勉强把孩子生下来,不过大人已经无力回天了。”

她已经严肃地再三交代了孕夫要好好养胎,这里能对着孕夫下手的也只有那群心里只有自己没了人性的女人。现在人能被推搡,自然是有人不听话,放着孕夫和女人接触了。怀着孩子那个不省心,不过人已经没了,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价。自作主张给孕夫和女人接触的机会的人,也该受到惩罚。

面前沉默不语的少女恐怕就是那个人吧,祁音站在原地不说话。少女很快就受不住了,她把孩子送到祁音面前:“是我的错,不该听父亲的哀求就心软擅自放了他过去见母亲,害了父亲性命,也害得弟弟一出生就没了父亲……和母亲。”

她后悔啊,如果她再坚定一点,她早知道她父亲是一辈子不会离开她母亲的,哪怕她母亲动不动就上手捞起椅子就能直接把夫郎打得遍体鳞伤。她都准备好,就算她父亲以后还是宁愿待着这里,也要同她母亲在一起。她就把孩子带走自己养大,这就是她以后唯一的亲人了。可是她偏偏就对着父亲,没能拒绝他说想让孩子娘看看肚子的孩子。她本以为只要自己看着人,就不会出事的。

第8章 祁音天亮后披着露水下……

祁音天亮后披着露水下山去,身后众人心情沉重,她们中间又一次有人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人要是自己想死,神明也是没有办法抢救回来的。

那名少女再也难以自已地捂脸痛哭起来,她的父亲不在了,是他自己把自己送入危险的人面前,她的母亲是凶手,她已经不能被村子所容下,会随父亲一同下葬。

而她是纵容了这一切发生的帮凶,她的自以为是,让她亲手打开了关着她母亲的铁门,让她的父亲走进危险之中。她本来已经到了十六岁的年纪,能够自力更生了,求求大人她以后也能自己把自己这唯一的弟弟带大,可是现在她也失去了资格。

她自己小时候就是在村子的“育婴堂”长大的,她自然知道弟弟可以在那里被照顾得很好,以后长大的一切育婴堂也会帮着安排得妥妥当当。她也可以随时过去看望她的弟弟,可是她已经不是一个合格的姐姐了。

不过,没有人会苛责一个半大的孩子,大人教导她们学会宽容,每一个人都会犯错,她已经为自己的错付出了代价。只要她以后能够改正,这件事能够让她长大成人,以后一定能够把日子过好的。

回到院子里,陶子溪在门口玩,小孩子忘性大,前些日子一路颠簸看着懂事了不少,轻易不会再苦闹。这会感觉周围的环境又安稳了,胆子也大了些,而且这里又不像他以前在府里一群下人看着这不让碰那不让动的,他慢慢对周围的一切产生了好奇。这会就是拿着根木棒戳着地上泥土也玩得十分开心。

陶子晔这会没有时间管他,他只交代了小孩不要跑出去了就自己在厨房忙活起来。他昨晚从祁音出去就睁着眼到天亮,不过等身边的弟弟醒了,他也能擦擦眼泪抱他起来梳洗。陶子溪是个听话的,让他不要跑出去就不会往外跑,他便放心地在厨房里做早食。

陶子溪仰头看见哥哥的妻主回来,高兴地丢下木棒迈着小腿哒哒跑上去:“嫂子,你回来啦。”

看着朝气蓬勃的小孩子,祁音原本有些沉郁的心情顿时明朗了些,她弯腰把人抱起来,摸摸他的头,往他手里又塞了糖。

陶子晔听到声音走出来,便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拦道:“妻主大人,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糖,容易牙坏,您不要每天一看到就给子溪糖果吃。”

祁音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别的小孩她给了就给了,毕竟她们也不知隔多久才能见到一次,见到一次给一次不算过分。这小孩住她这儿,每天都要见到很多回,确实不能每次都给,得限制数量才行。

她抱着小孩,把小孩的手伸到陶子晔面前,长开手掌。陶子溪一听哥哥不给自己吃糖,心疼自己刚拿到手的糖,不过还是配合道:“哥哥,子溪不吃了,糖给你。”

陶子晔看他手心里的两颗糖,伸手拿了一颗收好,叮嘱道:“还有一颗你自己拿着,不过得等吃了早食才能吃。”

陶子溪一看自己还有糖,满口答应:“子溪知道了,谢谢哥哥。”

早食做好,陶子晔把饭菜摆到房间里的桌子上,才喊祁音过来吃。经历过昨天,他今天算是摸出了一点经验,虽说没有做得很好,不过也算做出了早食。而且也不会像昨天一样把自己弄得一手伤。

祁音没有强逼便松了手,看向从里面走出来一脸疲倦的医娘。医娘上前同她解释道:“产夫是被人推搡动了胎气,原本就要活不下去,我用了大人从前教的针法刺激着人没晕过去才勉强把孩子生下来,不过大人已经无力回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