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蔑一笑:“那又如何,神佛怪力我从来不信,今日不管是谁许下的愿,今日我都拿走了,再者。”他顿顿:“你又如何得知我并非哪个切身之人?”

那僧人叹一口气,像是没想到郁珩如此狡辩,做了坏事也能如此理直气壮,张了张口便还想再说什么。

这样子落在郁珩眼中,他想来厌烦被人说教,几乎已经可以预见那个僧人接下来会说的话了,于是他手掌一翻,另一只手扯住红绸一段,两手一抻,在僧人诧异的制止声中,郁珩将红绸上的字体尽收眼底。

“愿得良人心,岁岁年年常相似。”

一首偶痛的不能再普通的情诗,谁家小姑娘情窦初开都会写下这样酸甜的诗句,但就如此普通的字眼却叫郁珩的心凉了个透。

“看样子公子对这红绸的主人,心中已然有了人选。”僧人平和望着郁珩,同郁珩说这话,但是却收获郁珩一个狠厉的眼刀。

“我不知道。”

他喉头有些发紧,将红绸随意团成一团塞进袖口中。

他确实不知道,这红绸有没有署名,只不过是自己与虞岁桉的字迹有些相似罢了,世上字迹相似之人千千万,又何必在这件小事上纠结。

郁珩这样安慰自己,将心中的烦郁压下,然后大跨步越过僧人。

那僧人还是保持着双手合十的模样,对郁珩很是尊敬的样子,但在两人擦肩而过之时,那僧人像是在提醒些什么似的突然开口。

“殿下心中所想既是事实,又何必逃避,我方才已经说了,红绸之中之事,于公子而言百害而无一利,有些事情,公子不必强求。”

郁珩心情在听到僧人这话之后差到了极点,声音沉郁下来,落在人的身上无形之中像是刮人的利刃。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完之后便快步离开想要远离僧人,但是却就在出院子之时,郁珩背后又传来声响。

“红绸的左下角,那里有殿下想要的答案。”

郁珩心下一震,那人竟然看穿了他的身份,还能下如此断言说什么在红绸左下角有什么东西。一时间他的脑海中闪过许多想法,但是最终他还是没有回头,大跨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