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的种种迹象都指向了同一个令人心惊胆颤的结果——太子心怀不轨,意图谋反。
这个结论让徐渡瞬时冷汗湿了后背,如此大逆不道枉顾礼法常伦的事,他这位主子却淡定的一如既往,事情都拖了好些天,也不见有什么应对的对策。
虽然这位主子向来如此,冷静的不似真人,不过这都到什么时候了?火都要烧到眉毛,冷刃都悬在脖子上了!还如此信步闲庭的喝茶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郁珩意外的瞥一眼徐渡:“着急?”
徐渡:“没……倒、倒也不是,只是……”
“只是你怕殿下轻敌,到了那风雨飘摇的关键时机来不及应对,怕最后丢了性命。”
在郁珩对面,徐渡旁边的人骤然开口,语气略带些调笑,一语将徐渡说的脸红脖子粗,涨红着脸说不出话。那人幼稚的坏趣味看的郁珩忍俊不禁。
“老师。”他出口道。
“啊。”那人也跟着笑,听见郁珩唤他之后才摆正神色。他转过身去看郁珩,是一张眉清目秀,舒朗如画的俊朗容颜。
郁珩与其对视,两人之间是说不出的熟悉默契,是多年打磨历经生死才能完全交托的信任和熟稔。
那人长得很有俊朗,如果虞岁桉此时在这个地方,只要一眼,便能在瞬间将人认出。
被郁珩唤作老师的只有一人,当年在华阳宫对他传道受业的,在郁珩走后也辞官离奇失踪的——司马丘。
司马丘板正姿态,又变回那副严肃正经模样:“不必担心,你既跟着殿下,殿下的脾性你还不知道?狡猾的像只千年道行的老狐狸,什么人什么事儿能逃得过他的心思?”
司马丘对郁珩的夸奖想来毫不吝啬,但更多的是感慨。
三年前他才教郁珩的时候,那时候的郁珩还是一张白纸,还是一张被蹂躏团捏的不成样子的白纸,除了骨子里坚韧到两人害怕的韧劲儿,什么都不懂。
但不过短短数年,不,在他教了他数月之后他便没什么能再教给他的了。
他是一个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