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这两人跟着滚滚往角门出城去,谷粒终于双肩一塌,恢复成那股懒散劲儿,看向挺如松柏的念无相。
念无相安然回视:“施主这是要让衲僧尝点苦头。”
谷粒像个浪荡的花和尚,从念无相腰间解开芥子囊,摸出一柄拂尘,数张符纸,嬉笑道:“这,事出有因,权宜之策,佛子多多担待嘛。”
若放在以往,这个圣洁的光头必然已经宽容大度的将此事一笔勾销,可今日,他只是浅笑了一声。
谷粒见自己的脸露出意味不明的笑,难免冒出鸡皮疙瘩,便耐着性子问:“佛子笑什么?”
念无相一边主动将脖子上的芥子须弥解开,放入谷粒掌心,一边凝注她的表情,幽幽发问:“施主方才在衲僧念界内,可曾看到什么?”
凶相毕露的行尸已追至身前,如今天色大亮,他们都不会再恢复理智,看来惨象已是无法挽回。
谷粒手中符纸当即飞出,在双方之间画出一道蓝色隔断,那些行尸咫尺之间无法得逞,变得越发狞恶狂暴。
做完这些,她再与念无相对视,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执着,只得叹气轻声道:“念霖。”
又补充道:“念霖,我只听到这一声。”
念无相此时已经眯缝了双眼,不知思索着什么打量面前人,与以往的气质不说是大相径庭,也绝对算得上明晃晃的不对头。
谷粒后退一步,咽了口唾沫:“怎么,你要在此地杀了你自己吗?”
念无相似是回神,闭了闭眸子,轻哂道:“怎么会,施主叫得出衲僧的名字,合该算是友人。”
他看着面前逐渐碎裂的屏障,继续对谷粒道:“既是友人,衲僧的秘密知晓一些也无妨。”
谷粒:。
不,我不想知道。
可惜,念无相并未给她留不听的机会:“衲僧的血对这些魔煞之物有些奇效,它们要来了,你不妨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