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无相抓不住那念头的起源,便只能以手攥了攥僧袍下摆,沉着眸光与幻象对峙。
银铃铁链衬得那女子肤色淬了冷雪一般的白,下袍起落间,依稀可见冰肌玉骨,柳腰风姿,带着朱红的道袍上一只描银白鹤飞舞,旖旎而绚烂。
念无相的呼吸声逐渐变得粗重起来。
黑暗加深了他的感官,恍惚间似有春潮起伏,芬芳馥郁,两岸峡谷幽深,一舸飘摇其中。
念无相竟可耻的有一瞬想要放弃抵抗,皈依于心魔。
这等紧要关头,芥子须弥中突然透出柔弱金光,紧跟着传来谷粒略显清脆的声音。
“念无相,往年留仙台上可曾打过守擂啊?最高有多少轮?”
筋疲力尽的和尚须臾之间更虚弱了。
念无相闭目,似是累极了,嗓音中流露出藏不住的羸弱感:“……未曾有过。”
谷粒得了答案心中欢喜,“噢”了一嗓子,才随口问道:“佛子这是忙什么呢?怎么嗓子哑成这般?”
念无相能说什么。
念无相什么都不能说。
于是,只好忍着难言的痛苦反问:“谷施主只是为问此事?”
谷粒忘记对方看不到,点了点头,半晌又后知后觉道:“对啊,不能问?”
念无相轻轻地,又极深地吸了口气,平淡回她:“可以,只是类界并非为此而开通,还请谷施主周知。”
谷粒懒得跟一个抠抠搜搜的和尚掰扯,嘀咕了一句什么,就掐断联络,继续去研究她的扬名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