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粒是刻意把视线转移到楼观山身上。

原本此番前来青城山送请帖,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们要的不是楼宗主赏脸去佛道论法大会,而是找到机会介入调查,最好能从他身上得出点有效的信息。

容茂鹤挑眉,觉得这个女婿十分上道。

借着东风怒斥一声,便与楼观山酣战起来。

他边以拂尘掣肘,边质问道:“你与燕来城之事有什么干系?我鹤鸣山与禅宗生还弟子到底被动了什么手脚?楼观山,你知情多少,又参与多少,事到如今还不从实说来!”

楼观山被这不由分说一通炮轰气得不轻,先前在八大宗门丢的人直接影响到他道心,一腔剑意只得嗜血找回。

可这半天折腾下来,血没噬到,被容茂鹤一口大黑锅砸的登时喷出大口血来。

容茂鹤皱眉:“你是想学佛子吐血,蒙混过关?劝你死了这条心。”

楼观山直接气晕当场。

弥严尊主到底为昔日棋友说了句公道话:“如今事情尚且不能下定论,容掌门万莫着急。”

想了想,又对哭天喊地的青城山长老道:“老僧擅医理,对道心受损亦是有些心得,五日后便是佛道论法大会,禅宗本就想邀请楼宗主前往,不如趁此机会,让老僧带他回去悉心医治。”

长老默不作声,虽信得过弥严尊主为人,如今局势,还是觉得青城山内更为稳妥。

容茂鹤好容易得来的线索,怎么会轻易放弃。

正准备唱黑脸,扒拉着门框看得正起劲的佛子突然直挺挺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他那紧紧注视着佛子的六徒弟也身子一软跌落下来,被他眼疾手快,挥袖划出一道柔风接住。

谷粒便是容茂鹤的逆鳞,也是夜南天之后留给他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