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严听到此事与念无相相关,想到之前二人曾有争执,最后各执一词散了,不免也跟着操心起来。

二人加快速度,飞身上了后山,几乎是风驰电掣地赶到红尘阁前。

没等弥严尊主敲门,容茂鹤一挥手中拂尘,恨不得当场拆了门窗,一览无余。

门是虚掩着,也未曾布下什么法阵结界,被这道洞玄巅峰境的罡风一扫,门板吱吱呀呀掀开,最后直接摔在地上撞成了四五瓣儿。

容茂鹤刚要挥手说“一应损坏鹤鸣山全权负责”,眼神聚焦到正对自己的床榻之上,举着拂尘颤抖起来。

弥严尊主正心疼呢,但看鹤鸣山堂堂掌门因为一块门板全身颤抖,还是故作大方安抚:“容施主不必担忧,这门板年事已高,久未经修,阖该寿终……”

他眼神也定格在床榻之上,隔着纱帐都看得出里面坐着的人是谁。

弥严尊主觉得,阖该是他自己圆寂才对。

四双眼睛八个瞳仁,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尴尬又沉默地两两对视完毕后,谷粒决定率先下床解释。

她没穿僧鞋,仰身起来时,尚未穿好的海青又一耷拉,落到了肩侧。

纱帐已然撩开,两位大几百岁的老人便眼睁睁看着仙门佛子懒洋洋伸个懒腰,僧衣形同虚设,一身嘬出来的触目惊心暴露在空气中。

谷粒又拢了一把僧衣,嫌烦地问道:“您二位怎么来了?”

此时此刻,比弥严尊主更尴尬的是容茂鹤。

他的徒弟他知道,这一身罪证,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只是这佛子被如此相待,怎么竟无半分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