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在床榻上的谷粒忽然就福至心灵。
她与念无相之间,阴阳互转的时长从来没有超过过十二时辰。若是以子时为界,左不过明天一到,她就又能回到自己身体。
这方法可行。
于是,谷粒在她师父一猜一个准的预判中,突然飞速起身,精准地踩进僧鞋之内,然后一个飞扑滑铲跪地,旋到了弥严尊主面前。
她双手合十,满目悲怆,向老位长者行礼:“此事皆因我而起,谷粒是无辜的。”
容茂鹤于心不忍,从中给禅宗找台阶:“佛子还是起来说话,既然是南玥的诡计,怎么好让你全责承担,况且一个巴掌拍不响,小六的心性我这个做师父的了解,我只怕你这孩子受她蒙蔽。”
谷粒:“……”
不打算再给师父黑她的机会下去,谷粒连忙掐断他继续下去的苗头,将事态握在自己掌中。
本着‘倒霉了都算在念无相头上’的白嫖原则,谷粒郑重又深邃地对着弥严尊主长揖手。
说出的话能气死半个禅宗的长老:“弟子抽烟,喝酒,吃肉,色字当头,但是个好和尚。还望宗主相信衲僧。”
包容如弥严尊主,此事都禁不住抽了抽眼角。
按照佛子这话,以往给自己定下的六百余条清规戒律都是伪装?
别说六百余条了,她罗列的这几个可都犯了禅宗宗门内的大忌,还敢自诩好和尚,你好个球球。
弥严尊主由一开始的担心愧疚,转化为如今“恨不得暴打一顿”的心态,不过是须臾之间。
念无相轻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