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无相默了默,发觉这个称呼确实很贴切,便默许了这一行径,回答谷粒刚才的问题:“不必担心,他没有恶意,只需把事情向他讲明即可。”

谷粒半信半疑:“你确定?你不是说不认识这老小子吗?”

念无相沉默片刻:“时隔太久,他的声音先前没想起来。现在看到脸,倒确实是位故人。我也没想到,他竟然还是这副样子,不知道是一直这样,还是中途出了什么岔子。”

谷粒扬眉:“能让你称得上故人,看来这是个王八命啊。”

毕竟千年王八万年鳖。

念无相嗔怪的看她一眼,也不再瞒着寂然的身世:“我想,他应该是我离开禅宗前捡的那个小孩。”

谷粒来了兴致:“嚯,这就是兜兜转转的孽缘啊。几百年前,你给禅宗捡了个老祖宗,今日,这位老祖宗要替禅宗来拆台了?”

念无相眼神与寂然上座对视,随后轻声笑:“他不会。你放心讲,有我在,没事的。”

谷粒侧目望了半晌,只见念无相与寂然和尚仍在对视,寂然眼波流转,似乎触动了不少往事。

另一边,被所有人蒙在鼓里的弥严尊主整个人都不好了。

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呢,是佛子那定下亲的道侣正与禅宗的老祖宗深情对视吗?

弥严觉得大概是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这两人还在对望,老祖宗眼中似乎还有莹莹泪光一闪而过,弥严觉得自己还不如瞎了呢。

瞎了好,瞎了不闹心。

谷粒不忍心再折磨弥严尊主,总觉得这老和尚最近提心吊胆的,头都更秃更亮了。

她抚平衣袖的褶皱,上前一步,挡在念无相身前,冲寂然小和尚假模假式行了个合十礼:“阿罗汉果,衲僧念无相,见过寂然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