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粒见人不动,又伸脚踹了楼观山胸膛两下:“睁眼,楼宗主既然问完了,衲僧也有话要问。”

楼观山咬牙切齿。

他并非不想动,而是刚才以命动用禁术,拼尽全力孤注一掷,如今已经是半个死人,入不入魔,回不回话,都没有什么区别。

但被眼前这妖道侮辱,楼观山确实十分不爽。

他把眼睁开条缝,冷冷睨着谷粒,又看一眼念无相,开口时嗓音沙哑的好像含了一口沙在喉间:“得意什么,就算……再来一次,你也逃不过死路一条。”

楼观山说完剧烈咳嗽起来,不是因为禁术的反噬,而是念无相一脚踹上他的脸,将人整个压得侧过头去,又顺着向下踩准了喉结。

楼观山口中便开始狂吐鲜血。

谷粒扬了扬眉,不置可否。

弥严尊主看一眼事不关己的寂然上座,叹一口气,对念无相双手合十行礼道:“阿弥陀佛,谷小施主,楼观山已然生机全无,不如罢手如何。”

念无相淡然点头,又狠狠踩了一脚,满面平和地收手。

廖长老有些惊恐,见念无相视线扫向他,又慌忙移开。

谷粒克制住自己想笑的冲动,蹲身在楼观山面前,见他眼白内一闪而过的血色小虫,反而更向前进一步,食指伸到楼观山右眼眼前,勾了勾。

楼观山很快明白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仅仅只是一只虫子顺着眼眶内爬出来,他便感觉自己有如仙骨被抽夺,经络筋脉被打断。

楼观山痛出声,发狂一般瞪着谷粒:“惊尘君,你定会跟那人一般下场!”

念无相冷冷看着他,寂然和尚也眯缝了眼,唯有弥严尊主和廖长老有些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