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域赶快给她捂住耳朵,拍拍后背哄道:“不怕不怕,夫君在这儿呢,乖。”
谁知齐笙更加局促不安地扭了扭,哼哼唧唧着嘟囔:“薛域,我真不行了,你别再来了……”
“好好好,不来不来了。”薛域把眼尾微微一扬,语气酥软道,“笙笙,咱们还有一辈子呢,来日方长。”
薛域把弄脏的被褥全都掀起来扔到地上,这才又轻手把她给放回去,取出来他早有备无患搁在卧房的金疮药,将她身上的大巾一角给掀开。
窗外的暴雨越下越急,在深夜里裹挟着黑暗击打窗棂,哗哗啦啦地全都倾注下来。
“公……公子,都过子时了,您还不睡吗?”周长渡身侧的小厮看他连续两个时辰只埋头作画不说话,尝试着开口劝道,“您先歇下吧,不然身子恐会吃不消的,这画……明日再作也不迟嘛。”
“子时?”周长渡的画笔微顿,在猫尾巴上有一点点的加深,他也没顾及,埋头细想着苦笑道,“这个时候,她跟他,应该已经圆房了吧?”
此一点就足够薛域那个贱人,在他面前嘚嘚瑟瑟炫耀一辈子了。
“你说……”周长渡把画笔给拎起来,沉闷思忖着发问,“这个世上,到底有没有完人?”
“啊?”小厮挠挠头,搞不懂周长渡讲这话缘由,但还是秉承着给主子拍马屁的想法,逗乐他道,“小的觉得有,依小的看,公子您……就是个无可挑剔的完人!”
“呵,如果我真是个完人,那她为什么会不喜欢我?”周长渡疲惫又自嘲式地苦笑了下,“算了,跟你说了也不懂,你就只会奉承我罢了。”
“还是老话说得好,人无完人。”
否则您看,齐笙笙多白璧无瑕的小姑娘,偏偏还就眼神不好使,相中了薛域那个又贱又狗男人。
周长渡也觉得自己八成是疯了,才会真的跑到永平侯府去赴喜宴,结果让薛域逮到机会、给昭王肃王敬完酒之后、偏偏逮着他一个人敬,张口闭口都是“多谢周大人前来、恭贺本侯与笙笙新婚之喜”。
“本侯与笙笙必定会百年好合、儿孙满堂,定不辜负周大人的一片心意”。
“笙笙还在洞房里等本侯呢,周大人、本侯先失陪了,再玩些笙笙就更不好哄了。”
滚啊,薛域这个死贱人,嘴里的话没有半句是他愿意听的,全都故意往他心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