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顾念着不想让齐笙新婚就守寡,他真想一把操起来酒壶砸到薛域头上,当场给他的脑子开个瓢儿。
“行了,没事。”周长渡越想就越生气,直挺挺地站立起来踹到竹凳,将手中的笔狠狠一扔,拂袖离去,“你把这幅画给烧了吧?”
“啊,烧……烧了?”这可是您画了两个时辰的啊。
小厮愣愣地低下头,仔细去看那幅被无情遗弃的画轴。
上面的图案并不复杂,只有个少女抱着只黑猫,每笔都经过了极为精细的勾勒,甚至连黑猫尾巴上的绒毛都十分清楚,是周长渡作画的一贯风格。
只一点显得不同寻常,甚至有些怪异——
那个少女的脸,是模糊不清的,或者说得更明白些,能够依稀感觉到少女的容颜绝色,却不能分辨出来五官各自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咳,他们公子果然不愧是高手,这种分寸都能拿捏得恰到好处。
其实当晚并不只有周长渡,连昭王也气得心肺都快炸开,跟周莺莺大吵一架后,索性把两个美妾都喊进同一间厢房里,按住了任意放手施为。
“你们说,说!”昭王一手掐住一个美妾的脖颈,凶狠得几乎把眼珠子从目眦里瞪出,“你们说,说,这世上有谁……是本王杀不得的人吗?”
美妾们被掐得呼吸不畅,几欲昏死,但脑子还并未完全糊涂,如实跟他坦白道:“回……回殿下的话,除……除了陛下,没……没有谁是您杀不得的。”
“那为什么他死不了?你们说啊,那为什么本王就是要不了他的命?”昭王自认屡战屡败、可他也曾屡败屡战过了,但薛域这个贱人却好似始终有什么神功附体,怎么都结果不了他。
非但如此,还叫他嘚嘚瑟瑟给活到了今天,娶着了命名自己先看上、早就惦记了多少年的丫头。
齐笙那死丫头片子也实在可恨,对这般完美无缺的自己成天毫不搭理、视而不见,偏偏看上薛域那个贱里贱气的小白脸儿。
好,好好好,他非得让齐笙、让上天都知道,他不认输,叫这死丫头亲自尝尝,嫁错了人的下场。
那边昭王的思绪已从跳到齐笙,再到上天不公,两个美妾却因为呼吸不畅而反应迟缓,还在思索着“为什么死不了”的问题,答得断断续续,“或……或许因为他……是神仙?”
“嗤!好,神仙是不是?”昭王原本就在无能狂怒的一颗心更加被彻彻底底地激发出来,扼着两个美妾的脖子就往被褥上用力一摔,“我让你们再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