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侯,你……”周长渡动了动伤重的右臂,努力保持自己温文尔雅的表象,“永平侯说这话,怕是不妥吧?我伤成这样,何喜之有?永平侯如果事闲,可以多读几本书。”
“啧,刚刚听闻,周大人与二公子同乘一车,二公子不幸、去了势,大人却还能保全,不过只摔断了手臂,岂不是该好好恭喜么?”薛域并没理会周长渡嘲讽他读书少,接着理直气壮道,“周大人,或许本侯并不大会说话,但表意,大差不差的,恭喜恭喜,哈哈哈。”
周长渡以为他在幸灾乐祸也无所谓,反正他确实也是。
谁让他是奸生子出身呢,本来就爹不疼娘不爱,有娘生没娘养的。
不好意思,教养是什么?他没有的。
周长渡眼瞅着薛域话里没说,但笑得眼角都快扬上天了,嘴角一撇,对昨晚的遇袭之事,也有所怀疑。
照理说,虽说他这二弟不争气,作恶多端,但在朝中敢对他们明目张胆下此毒手的,寥寥无几。
更何况袭击他们的,乃是武功不凡的绝顶高手,二品以下的官员,很难能养得出来。
如此劳师动众,还不要性命、只废命根子,过于奇怪。
周长渡不是没有想过,甚至在刚刚遇袭时,头一个认为嫌疑最大的,便是薛域,毕竟这家伙邪里邪气、脑子不好使,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还因为白白的事儿,刚跟他斗嘴结仇。
可若真是薛域派来的,要废,他该废的也是自己,废二弟做什么?
纵然他也心知肚明,二弟作恶多端、废得好,薛域可不像是会管闲事、替天行道的人。
搞不懂,属实搞不懂。
“薛域!”薛域折腾了一通还没进门,齐笙就已蹦蹦跳跳地又出来找他,抓住他两只手不停摇晃,笑嘻嘻道,“你干嘛呢?”
“没什么,在等你。”薛域任由齐笙摇,低头凝望她的脸,说话都远没有刚才那么贱,“乐得这么开心,见到小皇孙了?”
“嗯,见到了,他可香可白可好看了,长得很像肃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