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么?”沈清目光阴骛,“没那么容易被查到,钱司尧跟我们的关系一直藏得极深,一时半会儿牵扯不到我们。”
幕僚犹豫着开口:“可是钱大人如今被抓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扛不住刑讯,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沈清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所以,还愣着做什么,非要等他说出什么来不及补救了,你们再来认罪吗?”
幕僚抹了抹头上的汗,连忙道:“属下这就去安排。”
钱大人,对不住,不是我们不仁义,眼下也只能叫你永远闭嘴了。
沈清深吸一口气,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眯了眯眼,道:“这次,丽贵妃和沈宴的应对,着实出乎我们意料啊。他们母子历来都是草包,上不了台面,去查查,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指点,倒是叫我刮目相看了。”
幕僚应了下来,小步倒退着躬身离开。
两日后,大理寺传出了钱司尧畏罪自杀的消息。楼昭听到府卫的报告时,沈宴正在她的撷芳院饮酒赏枫。
与撷芳院仅一墙之隔的绿满园,能够隐约听到隔壁传来的热闹动静,在这份若有似无的喧嚣余烬中,李太医一边为容迟煎药,一边悄悄给他讲了托人打探到的消息。
“现在的结论,杀死史正辅的幕后指使之人,就是新任的户部尚书钱司尧。不过我听说这案子审得相当蹊跷,钱大人原本拒不认罪,态度十分坦然,也不知为何,忽然口风急变,有人猜测,恐怕是得了什么暗示,比如要他给人顶罪之类。想想这其中可能真有猫腻,今天,大理寺传出消息说,钱司尧在牢中畏罪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