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罪自尽。”容迟轻声重复这四个字,当初,三皇子沈康也是“畏罪自尽”,这熟悉的做法,熟悉的阴谋味道。
“这招可真是阴毒,人死如灯灭,认的罪便是板上钉钉,无可更改了。”李太医低声猜测,“你说,钱司尧是丽贵妃的人吗?为了给二皇子顶罪,所以才主动改口?”
容迟细细分析整件案子,却总觉得真相未必如此。
钱司尧是温克伦的门生,容迟便因此一直以为,他是二皇子一派的。
可要说他是为了帮二皇子顶罪,才认下这桩杀人罪?却是完全没有必要,甚至可以说,得不偿失。
户部尚书,是户部最高级别的长官,掌管整个国家的经济,土地、户籍、税收等等,统筹国家财政经费。如此重要的岗位,各方势力都在极力争夺,三皇子谋逆案后相关人员都被牵连清算,才腾出这个位置来。
即便沈宴需要一个人来洗脱罪名,这个人也绝不该是钱司尧。
除非,钱司尧根本不是他的人。
而如果钱司尧根本不是二皇子沈宴的人,那么,身为三皇子谋逆案的利益既得者,他背后,又是什么人呢?
容迟一时间想得很远,直至听到隔壁传来新的动静,原来是撷芳院的家宴散了,沈宴被家仆送到了府门外。在他看不见的公主府内,一道明艳的身影跟在沈宴身边,兄妹两人边走边说着话,看起来似乎很是亲近。
容迟静静伫立在院中,好似在听外头的动静,又好似只是在想事情。
不多时,便有人来通传,道:“容公子,殿下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