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琅面色彻底阴沉下来, 他竟忘了,朝中如今已经不再是他的一言堂。
凤昭当真好算计,只凭一个莫须有的孩子,竟在短短时间内, 笼络起这么多与他对抗的人。
只是事到如今, 便是叫她暂时蒙混过去又如何?
不论那王嗣是真的, 还是假的。过去的真相究竟为何,已经不再重要。
最重要的是, 现在,那个王嗣已经没了。
谢容琅面色不算好看,但想通了这一点,还是选择后退一步,拂袖而去。
跟随他的那些人,也陆陆续续离开,寝宫内的气氛松动了不少。
单谒问那医者:“陛下状况如何?”
那医者已经被质子买通,按照容迟的说辞含糊答道:“陛下伤重,身子受损,需好生静养些时日。”
单谒沉重地点了点头,只稍待了片刻,便领着群臣告辞。
容迟亲自送他出去,两人一边往外走,一边低声耳语,单谒听到容迟的提醒,面上浮现几丝异样,深深看了眼前的邻国质子一眼,沉吟着点了点头。
有单谒等人的操持,坤国的局势并未因为女王的重伤昏迷,而发生什么明显的倾斜变化。
容迟守在楼昭身边,半步没有离开女王寝宫,但每日也并不清闲。
他便坐在寝宫内的案几前,写下一封又一封的书信,让金棘逐一派人送出。
直至次日黄昏时分,楼昭的眼皮动了动,守在凤榻前的容迟第一时间察觉到,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昭昭。”
楼昭尚未睁开眼,便听到这声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