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三正亲自打扫屋内,余光看见自家主子神情莫测,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等他打扫到一半,却发现屋内连自家主子也不在了。
将扫帚一股脑扔给上来的小伙计,探三喃喃道,“主子不会又去了相府吧……”
李贺之心中因为虞景深的话有些沉甸甸的,怕李挽担心,一路上只说些轻松的事给李挽听,进了相府,送李挽回了自己院子,他本想再去陪陪李挽,但是想到接下里还有事忙,不得不先回了主院,顺便把李元纬两兄弟也喊了过去,“你们俩也过来听听。”
李元纬还在愤愤不平,“爹!你怎么能答应了镇北侯的建议,咱们相府难道还会害怕吗!”
李贺之没回答。
今日虞景深说了再多都没打动他,真正让他松了口的是他发现虞景深比自己还了解挽儿。
比他们相府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先知晓挽儿的身份。
挽儿进去后,他为挽儿新沏的那杯茶水也是挽儿喜欢的味道。
挽儿未喝,虞景深也不在乎,只是一直维持着茶水最好的温度。
唉,越是想到这些细节,李贺之便越是沮丧。
他是一个父亲不假,可是也没权利阻止旁人对自己的女儿好,但心里苦涩和难言却反而会因此更加浓重。
李元经许是看出了点,拦住了李元纬,“你先别问了,爹的衣裳划破了,先让爹去换件衣裳。”
李贺之肩头有块指甲大小的地方抽了丝。
这是方才在白玉楼里不小心刮擦到木架子时留下的,那碎掉的瓷器本来正是摆在架子上的最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