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峥远没说话,只等着他的下文。
“坊间又有了新的流言,不过倒也避开了那件事。”无名将内容给复述了一遍,总算见主子阴沉的脸色有了半分回缓。
他轻笑一声,目光垂下再次落在那幅画上。
“我记得,上次她说自己命不久矣,我还尚未给出回答。”
而这婚事,也确实该着手准备了。
入春后天亮的渐早,清晨的风吹在身上最是舒适。
祝暄一连几日都拎着剑在院里不知疲惫地练习,脑子里之前父亲所教过的东西也越发清晰。
——“暖暖是女子,剑法不必过于凌厉,能防身便好。”
那会儿她才十三四岁,正是爱玩的时候,自然没心思跟着父亲练剑习武。
如今想起来若是那时就能练上一招半式,也不必像现在这样,事事都能给某人前来讨好的机会。
甚至还大肆排了那么一出英雄救美的戏。
剑刃划破微冷的风,作出“咻”的一声鸣响。
祝暄的长发被掠起些许,同衣袂一起轻扬。
现下她最在意的不是与谢峥远的婚约,而是父亲留下来的那枚钥匙和未烧完的记录册。
册子上有两种笔迹,若是与他人一同记录,或许那人也正在寻着这件东西……
“姑娘,大喜!”前院的小厮匆匆进了暖香苑来禀,面上的喜色掩盖不住。
大抵是太过兴奋,他直愣愣地奔着祝暄的剑跑过来。
吓得她赶忙撇开剑刃,蹙眉看过去:“什么喜事让你想杀了自己给我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