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蘼追上宋柏寒,拦在他面前,问道:“宋同学,要回家了,也不打一声招呼吗?”
宋柏寒眼神平静,但顾蘼依旧从他神情中读出一点恼怒,还在生气她之前的戏弄,掀起眼皮,望着顾蘼笑容和熙的脸,说道:“你该回家了。”
“宋同学,能送我回家吗?”顾蘼浅笑,暖黄灯光从身后斜斜打下来,落在她握住车把的手,白皙如玉,连同指尖都在发光,但由于背光角度啊,脸上覆盖一层蔚蓝雾纱的暗影。
“你可以做公交车回去。”宋柏寒站姿挺拔,如同冬日白杨树,透着一股冷傲的味道。
汽车尾灯消失不见,顾蘼收回目光,将搭在自行车车把的手背到身后,眉眼乖巧,但笑意却有种一切皆在掌控的顽劣意味。
“最后一班末班车走开,宋同学。”
宋柏寒当做没听见,推车走开,走了半米,顾蘼还站在原地,似乎要等宋柏寒离开,她大不了步行回家。
三、二、一。
宋柏寒深深地叹气,转身说道:“你家在哪里?”
顾蘼三步做两步,蹦到宋柏寒面前,笑容清浅,眼眸亮晶晶的,如夜色下波光粼粼的湖面,“我就知道宋同学不会扔下来我。”
顾蘼报上地址,坐上山地车横梁的动作自然轻巧,比第一次熟悉,稍微一抬头,就能看到少年线条利落的下颌线,微微突出的男性喉结,衣领传来的清新皂味,容易让人联想起日光下的棉麻布料,干燥却透着一点雪意。
“不怕我真的将你扔下吗?”清澈冷淡的声音。
“宋同学是个很温柔的人。”顾蘼说道,晚风拂过她的黑发落到少年的衬衫,柔顺剂的味道和皂香香气相处融洽,随着风融入到默默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