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这煎炸栀子花的声音很是享受,悉窣清脆的“咯吱咯吱”, 那声儿不大,细细长长的, 柔软的。
自然是柔软的,毕竟是吃的花瓣嘛。栀子花瓣薄而脆,清香扑鼻, 再听听老太太在一片“咯吱”声里讲两句经, 简直能吃出几分禅意来。
“螯蟹拆件好了, 太夫人、娘子郎君们请用。”一直在旁边默默帮忙拆螯蟹的素秋说。
螯蟹个头很大, 足足三两, 清蒸的。
陆雨昭瞧着,和后世的清蒸大闸蟹差不多。清蒸的螯蟹蟹壳橙黄,色泽漂亮,一只螯蟹八只蟹腿两只蟹钳,个个大而饱满,都被素秋剪掉了,放在最后吃。
后世吃大闸蟹讲究文吃和武吃。
武吃就是不用工具直接上手,掰着吃,啃着吃,咬着吃,随性就好。当然很多人认为这么吃大闸蟹暴殄天物,于是吃蟹工具,譬如蟹八件,精心地把蟹壳蟹腿等各个部位的蟹肉挑出来,慢慢吃,赏心悦目地吃。
陆雨昭拿起小银勺,先吃蟹盖里的蟹黄,这是精华部分,清香鲜美,细腻沙滑。再吃蟹身,挑出蟹膏吃干净,再拆开蟹身吃里面的蟹肉。蟹肉丝丝缕缕,白白嫩嫩。清蒸的螃蟹吃蟹的原汁原味,也可以佐以姜醋汁,增味提鲜。
要注意的是,吃的时候蟹胃蟹心等部位须得丢弃,这些是不能吃的。
最后吃蟹钳蟹腿,素秋递来挑蟹工具,用来挑出蟹肉。一只清蒸螯蟹就这么不知不觉、斯文优雅地吃完了。
陆雨昭意犹未尽。
老太太笑讲,“樊楼的螯蟹个头大,蟹黄肥,中秋一定得吃上一回。”
“八糙鹌子也是百吃不厌。”姚汐搭话,“八瓣糙果茶榨的油,特特用来炸鹌鹑,可是金贵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