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阿姐和允之在, 没有问题的。”春成笑道。
“这我明白的。”陆雨昭说, “只是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 孤身一人,妻儿都不在——”
“您也知道,会仙楼稳稳当当,在汴京早就站稳脚跟。和春楼经营尚短,根基不稳,尤其还有那华月楼……是阿姐吩咐好的,好好锤炼我,也多出力帮帮你。”
春成成功说服了陆雨昭,“好,我明白了。你有什么不便,尽管找我,我便是你杭州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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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由夏转秋,昼渐短夜渐长。
春成阳春时节来余杭,不知不觉已经三四个月了。
在这里待这么长时候,实在是计划之外的事。还好他寄了家书道明了原委,阿姐妻儿都理解,更要他守诺。
“郎君出门呀?”问话的是他所居院子的扫洒婢女,“又去和春楼?”
小丫头勤勤恳恳,每一回出门都能瞧见她的身影,从不懈怠。
春成笑回:“这回不是,顾知州找我。”
至于找他何事,他也不知。
毕竟他和这位郎君不甚熟络,待人方面,除了自家夫人,他礼貌而疏离。为官方面,知人善任,修渠铺路,名望极大,名声也顶顶好的。
顾昀此人,年轻在汴京之时,脾性和名声……可不是这样。
坊间的小道传闻,七七八八都能和他扯上关系,荒唐恣肆、纨绔散漫,哪儿哪儿都不能说是个正经人。
早年间春成就远远见过他一回,在都城的繁华瓦肆间。
王公子第成群,顾昀在其间,和他的狐朋狗友推杯换盏,旁人莺燕环绕,肆笑劝酒。他也在那里扯着唇角笑,撑着脑袋端着酒杯,静静看着一群人笑。旁观者一般,笑意不达眼底,颓丧、空茫又淡漠。
春成打了一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