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瞧了眼皇帝,只看得见他嘴唇紧抿,隐隐有些不太乐意,心里求天求地,让皇帝赶紧废了她。
又想到她去楚馆的事儿还没说,就开口道:“儿、儿臣在、在平、平乐……”
听到她这话,秦苏隐约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把拽住她,先开口道:“启禀陛下,殿下因知益州之事,心中涌起大义,想到益州百姓犹自为粮食所困,而我们却衣食不缺,见了小郡王种的白菜,一时感慨,便拿了起来,绝非行偷盗之事。”
秦苏一口气儿说完,字字有力,说得燕娇都险些信了。
她瞧着秦苏,一时之间,不知该谢谢他,还是该捶胸顿足。
燕洛闻听,气得一跺脚,指着他道:“你胡说!”
秦苏坦然看向燕洛,笑道:“小郡王未知全貌,怎知我胡说?”
燕洛气得紧,“昨天你们明明醉得很,趁醉偷本郡王的白菜!”
余王见他沉不住气,将他拉在身侧,看着秦苏,笑眯眯道:“你这小儿倒是大胆,殿前岂容你胡言乱语?卢清和魏北安皆说是他们拉着太子殿下去行偷盗之事,怎的到你这里却变了?”
秦苏也不惧他,只朗声笑道:“余王殿下,敢问卢清和魏北安何时说拉着殿下行偷盗之事?不过是说我们拉着太子殿下寻到小郡王的白菜地罢了。”
余王眉头一蹙,又听他继续道:“太子为益州百姓所忧,我们岂能见殿下不快,便想带殿下散散心,不妨走到小郡王的别业,见到那一排排白菜,心生欢喜,拉着殿下前去罢了。”
秦苏聪慧,知道余王会借偷白菜一事发难燕娇,但若此时说出去楚馆一事,别说不想要太子妃了,就是燕娇这太子之位都要不稳。
秦苏转转眼珠,拉过燕娇,又直言道:“陛下,您看殿下因忧心益州之事,这眼睛都起了火,肿了起来,便是见了那白菜,殿下心中也没许多痛快啊!”
说罢,他沉痛之色立现,看着燕娇的眼神充满了敬佩与担忧。
燕娇:“……”
皇帝听他这么说,也看了过去,刚刚看得不仔细,这么仔细瞧着,却见太子眼睛红肿,心下更是信了几分。
而一众大臣也偷摸望过去,暗暗吃惊,真的是为益州心忧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