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姓青年嗤了一声,说道:“就是谢玄逸,其官至丞相,却为世人所不耻,是天下的佞臣。”

曾光闻言,眉间一紧,看向对面那少年,只见他放在桌上的手指微微蜷曲。

“你莫要胡说,如今又有了贼人强掳女子,说不得谢丞相是被冤枉的呢?”林西冉正好给这桌上菜,听得这些,忍不住为谢丞相说话。

“你是何人?”那张姓青年站起身,怒目瞪着他。

林西冉刚要开口,这人又道:“呵!一个跑堂的,能知道什么?朝中不将谢氏所为昭告天下,那是怕百姓心慌,可谢氏所为,便是死百次也不足惜。”

林西冉一急,“我问过老师了,他说谢丞相并没有做下什么污糟事,只是被人泼了一身脏水。”

谢央听到这话时,手轻轻一松,不由多看了几眼林西冉。

那张姓青年见林西冉反驳自己,直言他胡说八道,推了他一把,“竖子小儿,胡言乱语,你那老师想必也是腌臜之辈!”

“你!”林西冉被他一推,手中的菜应声掉地,又听他骂了自己老师,气得泪珠打转。

燕娇记得,林西冉是所有伴读中年级最小的,今年也不过十六年岁,她轻声一叹,上前道:“这位兄、兄台似乎知、知之甚、甚广?”

这张姓青年见菜都掉了地,又要大怒,此时听燕娇的话,心里不免得意,微微仰起头,说道:“这倒不是我知之甚广,只是,我有一好友是杨丞相的外甥,所以才得知这许多。”

燕娇听他提到杨忠义的外甥,不免想到孟不吕在平乐坊打的那人,噗嗤笑出了声。

张姓青年以为她不信,挺胸立眉道:“你不信?”

燕娇摇摇头,“不,我信,只是兄、兄台还是看、看看他才、才好,前、前段时间我、我见他被打、打得不成人、人样。”

张姓青年满脸不可置信,见她眸光认真,心里暗自嘀咕:这人也认识他好友?难道说的是真的?

他也顾不得许多,连忙与同行的那二人拱手告辞,就要去探看杨士安他表兄,自然也没再在意林西冉。

燕娇掏出一锭银子,扔到这二人桌上,笑道:“兄台,不、不若今日去、去别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