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央哥儿”唤得谢央紧了紧眉, 燕娇忍俊不禁, 只觉这一声可真不配谢央的那张脸。
谢央见她偷笑,眸子微眯,展颜一笑:“八月乡试刚过,公子当与士子同行,写一篇《帝王为政之道》的策论吧。”
燕娇笑容一僵,见他慢悠悠端起茶杯,撩开眼皮淡淡扫她一眼,心里气得发紧。
这人就只能靠他这太子之师的身份处处压她一头是吧?
她转转眼珠,不答他话,看向曾光,恭恭敬敬施了个大礼,唤了一声“师公”。
曾光听了这声“师公”,眉梢一扬,只觉这小少年会找靠山,然后就见这小少年贼兮兮地凑到他身旁,声音不大,但也足够能让对面的谢央听到。
“师公有、有所不、不知,这京、京中欢喜先、先生的姑、姑娘可、可多了,您在京、京中要、要是喊一声为、为先生选、选妻,那姑娘能、能从城、城东排、排到城、城西嘞!”
“燕艽!”谢央沉沉喊了一声。
燕娇听他这一声喊得极用力,轻轻吐出口浊气,冲他扬了扬眉,紧接着又在曾光耳边道:“还、还有那、那些大、大臣更、更是巴不得,见、见先生不、不成家,各个急、急得不行。”
曾光听闻此言,眸中带笑,连带着下巴上的胡子也微微翘起。
谢央眼皮一跳,嗤了一声:“小公子,再加一篇……”
不待他说完,燕娇赶紧道:“央哥儿先生,你别生气,学生这就走了。”
才不要再写一篇什么劳什子的策论嘞!
她说完,吐了吐舌,飞快地冲谢央和曾光施了一礼,脚底抹油地跑下楼去。
看着她的背影,过了半晌,谢央才回过神来:他唤我什么?
整个踏月楼,都能听到曾光那郎朗的笑声,那声音穿云裂石,惹得路上行人频频驻足望去。
到了踏月楼下的燕娇,听到这爽朗笑声,脚下一顿,也噗嗤笑了出来,可想而知,谢央此时的脸色得多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