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还在想这殿下说的什么饱满、睁圆,简直语句不通的钱堂笑容一敛,这话听着怎么像在骂他?

转瞬间,他又挂起笑脸,“殿下误会了,下官那表弟虽样貌不佳,可在豫州是出了名的大善人,恐怕是殿下听信了小人谗言。”

说这话时,他抬眼看向燕娇身后的王霸天,气得王霸天瞪圆了眼睛。

燕娇道:“若是误会,钱大人的表弟怎么跑了?而钱大人为何还要窝藏他?”

钱堂眸子微眯,再抬起头时,嘴角挂着笑意:“殿下,下官可并未窝藏他,只是前不久,他给下官来信,说是要去卫城走趟生意,如此才不见了人踪影。”

“可本宫听那两个拐子说卖给李四不少孩童,而其中有八九个都殁了。”

钱堂正视着燕娇,笑道:“殿下,拐子之言岂可轻信?更何况,下官那表弟膝下无子,是买来做儿子的,且还买了不少,但小孩子不好活,死了几个也属实正常。”

燕娇淡淡瞥了他一眼,感叹这人是个老狐狸,他这是要咬死李四没做过转卖孩童之事,如此才能把自己从中摘清。

钱堂见燕娇敛了笑意,心下冷笑一声,又道:“殿下,您从豫州赶来,想必舟车劳顿,不若进府中歇息歇息?”

燕娇微垂下眸子,现下钱堂定然知道坊间流传的诗词出自她手,也知她势必要与他作对,但他却不动声色请她入府?

燕娇心里暗嗤一声:这人还真当她是傻子啊?她入了府,那她就是第二个裴寂了,不对,怕还比不得裴寂!

“倒不必麻烦钱大人,啊,对了,钱大人,这书、诗词你都没听过,那这些人,你总认得吧?”燕娇错过身子道。

钱堂不解地看向她,见她错开身子,他向一旁望去,只见那几个来他府上的乡绅巨贾被人绑着,口中塞着布团,他瞳孔猛地一缩。

“殿下这是何意?”

燕娇懒懒看他一眼,理了理衣袖,在他耳边低声道:“本宫同你做个交易。”

钱堂眼中寒芒一闪而过,皮笑肉不笑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