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娇道:“儿臣请父皇收回成命。卢家……”

“呵!燕艽啊燕艽,朕让你审卢微然之案,你跑去给卢清开脱,如今卢微然已认罪,他卢家通敌叛国,难道不该当诛吗?”

“父皇,卢清本就为人所陷害,此人为何要陷害卢清?不就是要让卢大人之案死无对证?如今周崇安并非卢清所杀,不恰恰说明卢大人一事也为人陷害吗?只要找到幕后之人……”

皇帝打断道:“没什么幕后之人,他卢微然十年前就为他儿子的病散尽家财,后面又将铁器私卖给大楚、南蛮人,这十年间,运至清州的铁器之数甚多,周崇安可将这一笔笔都记得清楚。”

“啪”地一声,皇帝将那账簿扔至燕娇身前,燕娇伸手拿起,翻看起来,她的手微微有些发颤。

她抬头看向皇帝,“可是父皇,这账簿也可作假,是谁陷害卢清,是谁将账簿呈给父皇,此人很有可能就是……”

“住口!丞相自知羞愧,带病入宫向朕禀明此事,在你心中,丞相就是如此奸诈之人吗?”

燕娇很想点头,但她看着皇帝激动的模样,便知皇帝此时信极了杨忠义,她有时候真奇怪,皇帝谁都不信,可有时,他偏偏就相信某个人。

“可……父皇,岳临也犯了那般重罪,其家人也只是流放,凭什么卢家就要满门抄斩?”她终是有些不服气的。

皇帝瞪大眼睛,怒道:“通敌叛国,岂能姑息?”

燕娇看着那账簿,蓦地笑了,“父皇,卢大人可认罪了?”

皇帝神色一顿,燕娇笑道:“父皇也知道卢大人是什么心性,不是他做过的,他绝不会认,他只认十年前之事,而这账簿之上的所有,都与他无关!”

皇帝见她反驳自己,上前三步,在她跟前停下,“证据确凿,他不认罪又如何?”

皇帝看着她那双水润的眸子,一瞬之间,与他记忆中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重合在一起,他笑了一声,“燕艽,你是这大晋的储君,不是他卢家的郎君!”

“你为他求情,那当大楚、南蛮的铁骑踏进我大晋时,你当如何?”

燕娇仰头看着他,“可舐犊之情,真的罪该万死吗?”

“燕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