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央不解地瞧了她一眼,燕娇撇撇嘴, 只道:“你让我唱曲, 就是为了让我的名头传出去?可你怎知我就一定会唱曲儿?”

谢央笑看着她,轻轻吐出三个字:“《清平赋》。”

燕娇猛然一怔, 果然,什么都没瞒过谢央, 她啧了一声,只道:“不过在先生眼中, 学生我还算有才华, 倒是学生之幸了。”

她顿了顿, 又凑到谢央眼前,有些凶巴巴道:“所以,你使了什么法子引了杨士雄和张浔恩来?你就不怕我们身份会被揭穿?”

谢央微微同她拉开些距离, 只问她道:“你觉得杨家何如?”

燕娇脸色一沉, “蝇狗之辈, 臭鱼烂虾。”

听到这话,谢央眉心一动, 对她的形容很是满意,又问道:“那殿下会如何做?”

燕娇站起身,转转眼珠, 并未先回话, 低眸看向谢央, 问道:“先生想我如何做?”

谢央迟迟未动身,就是在等杨士雄来,也不知他怎就料得那般准,杨士雄一定会回山阴,不过,这也是谢央将人看透了,就杨士雄那性子,可忍不得常年在外躲着,如今余王一反,杨家就走得更高,他自然也就更嚣张了。

若是如此,怕是张浔恩根本不在谢央计划之中,无论如何,他要引的都只是杨士雄一人,因为杨士雄来,她才会知道杨士雄在山阴的所作所为,也才会知道杨家的真相。

“可先生直接同我说就好了……”

她说到这里,不由一顿,光说让人体会不深,亲眼所见,才会对其之恶咬牙切齿。

她暗叹谢央之多谋,但还是有些后怕,忍不住语气微扬:“若今日拦不住杨士雄呢?”

“那他……”谢央微微仰起头,看着她缓缓道:“就死。”

燕娇毫不怀疑谢央所说,他虽是笑着,眸中却无一丝温度,只听他又道:“金庙一案,各地之女子孩童,从清州而运至京中的,皆有他的手笔。”

燕娇捏紧拳头,六年前,杨士雄才去清州,那时不过二十年岁,小小年纪,竟如此心狠手辣,简直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