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深深看了她一眼,见她面容憔悴,又连连咳嗽,似不作假,摆了摆手,让她起身,“坐吧。”
燕娇受宠若惊,看着那座位,迟迟没敢入座,只含泪看着皇帝,“父……咳咳,父皇不怪儿臣?”
皇帝叹了一声,闭闭眼,揉了揉额角,“你那日不是说了,是为护着朕吗?但——”
燕娇心提了起来,直直看着皇帝,皇帝一看她这似哭了的眼睛,心中又泛起嘀咕,难不成真的有人会手中握着权柄而主动放弃吗?
他甩甩痛得厉害的头,冲燕娇压了压手,示意她坐下,“但‘坑杀南蛮大军’一言可是你传……”
不待他问完,燕娇又“扑通”一声跪地道:“父皇,父皇明鉴,此言绝非从齐城军帐之中传出,儿臣以为,是南蛮有意以此为由起兵,如今他们大军压境,不就是证明?他们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想要夺我大晋啊!”
她说得又急又快,激动得又连连咳嗽了数声,直咳得弯了背脊。
皇帝见她似又要昏倒,惊得站起了身,步下台阶,“你……你怎的病得如此之重?”
见皇帝要来扶她,燕娇眼珠一转,赶紧膝行退后一步,“父皇不可,恐怕病气过给父皇,儿臣年轻,病几日就好了,万万不能让父皇您病了,否则我大晋的百姓该怎么办?”
她舔舔唇,抬头看向皇帝,“父皇,儿臣今日定要前来,实则……咳咳……”
“好了,别说了,你先养好身子……”
“不,父皇,咳咳,儿臣知道父皇对儿臣有气,可儿臣从未有一日想夺玉玺,这玉玺不能留给余王,是以儿臣拿了来,而儿臣称帝,是知父皇在胡城,余王知晓父皇踪迹只在早晚,要是儿子不出来引开他的注意,只怕父皇有险,儿子手中握有火铳,儿子不怕他。”
皇帝一听她提到“火铳”,问道:“这火铳……”
燕娇喜道:“父皇,这火铳是季子与卫三公子共同研制,其威力甚大,若是将其用在与南蛮对阵中,也是无往不利之物。”
她说到这儿,又接连咳了几声,皇帝见了,赶紧让她起身,她龇牙一笑,谢过才起身坐在一旁。
皇帝见她如以前一般乖巧,心中也渐渐打消了疑虑,但一想到齐城大军,他还是不免心慌,他问道:“那齐城大军……”
燕娇看向皇帝,欢喜道:“父皇,齐国公说自愿上交军权,而齐四郎还自请前去胡城镇守,齐家忠心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