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此言何意?”

“谁不知道魏北安是谁的人?魏北安是太子的伴读,为太子上阵杀敌,到时就算将南蛮逼退了,但他又回京一击,置陛下于何地啊?”

裴寂摇摇头,笑道:“丞相,你这是记恨太子杀了你那侄儿,才有此言吧。”

不提杨士雄还好,一提杨士雄,杨忠义猛地咬牙看向他,“裴寂!”

“可你那侄儿做了什么,你最清楚不过,那等贼人还留着不死吗?更何况,太子殿下压根儿不知你杨家是陛下的人,杀杨士雄祭旗又怎么了?”

“啪”地一声,杨忠义一拍扶手,站起身,指着裴寂道:“裴寂!我看你日前去擒太子,实则是为太子所用了吧。”

“杨丞相!”裴寂高声一喊,“说话之前,还望三思,我裴寂宁可身死也绝不弃陛下于不顾,那个时候你杨丞相在哪儿啊?”

“够了!”皇帝见他们吵了起来,脑袋疼得更厉害了,喝了一声道:“此事……容后再……”

不待他说完,殿外就响起一声咳,皇帝眉头一蹙,就听柳生生的声音响起,“哎哟,太子殿下……”

皇帝看了杨忠义和裴寂一眼,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又看了燕茁一眼,说道:“茁儿,你去看看你母妃吧。”

“父皇!”燕茁见皇帝支开自己,心里暗恨燕艽,却也只得忍气吞声,随裴寂他们一起出了殿。

一出轩辕殿,就见燕娇披着个斗篷,面色发白,以手握拳放在嘴边,不住咳着,他嗤了一声,“太子可真病得不轻啊,这都病了多久了。”

燕娇瞧他一眼,笑道:“有劳六哥挂念了,太医说本宫再吃两副药就可痊愈,六哥为本宫高兴吗?”

燕茁狠狠捏着手中的佛珠,嘴角抽动,末了,笑道:“自然,臣……高兴得很。”

燕娇扬唇一笑,眉眼温和:“本宫就知六哥你最善解人意,又温和得体。”

燕茁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便踏步离开了。

燕娇瞧了他背影一眼,目光落在他那已好了□□分的腿半晌,才转身进殿,一进到殿中,就跪了下来,“儿臣……咳咳,拜见父皇,父皇万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