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央正在一旁饮着茶,慢条斯理,十分养眼。

燕娇见他给自己倒了杯茶, 那模样就好似这不是八皇子府, 而是他的府上一般。

只听他缓缓道:“其人面容虽俊朗,但神色阴沉, 令人讨厌。”

燕娇见他说得极痛快,抿着唇忍笑, 又见一旁的兰竺道人不住点头,“听无机和尚说, 他日后不再为人治腿, 这个六皇子, 道貌岸然啊!”

燕娇使劲儿点头,然后托着下巴,笑嘻嘻看着谢央, “原来太傅大人也有讨厌之人啊!”

谢央瞧她这模样, 暗自失笑, 浅浅抿了口茶,道:“那是太子还不太了解臣, 臣欢喜的人只能有一个,讨厌的人却有许多。”

说罢,他笑着看向燕娇, 燕娇心头砰砰直跳, 只摸摸鼻子, 便垂下眼眸,过了会儿,就又偷偷瞧着谢央。

见他目不斜视,又暗道自己是多想了。

她噘噘嘴,又托着下巴去瞧兰竺道人和八皇子。

八皇子道:“道人,若是您将我的腿治好,那父皇和六皇子知晓,岂不知道是您……”

兰竺道人敲敲他的腿,“不想治好?”

八皇子一听,整个人崩得一紧,但还是摇了摇头,“我……不敢欺瞒道人,我……我想治好,但怕是要委屈您每日夜半时分来了,道人放心,待我好了,我也绝不出去走动,只在府中……”

兰竺道人嗤了一声,“娃娃,你既是想要治好,那日后便堂堂正正走出府门,我兰竺一生坦荡,为何要偷偷摸摸来?他们知道又如何?我也可直言:人丑多作怪,就是不治!”

燕娇万没想到兰竺道人是这么个性子,竖起大拇指道:“道人此言有理,谁让燕茁丑的。”

八皇子听她这话,抽抽嘴角,又见他们都一脸平静随意,也就不再多言。

因八皇子伤得久,治起来也不容易,兰竺道人也就住在了他府上。

此事自然被传到了皇帝和燕茁耳中,但正此时北边传来魏北安首站大捷的消息,皇帝高兴得很,只嘱咐如妃和齐妃好生办着端午宴,也就把此事置之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