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鲛人炮灰8(含微量蘭无忧元素)

“给我穿衣吧,已经洗的差不多了。”

于是对方转过屏风,不一会儿就拿了身单衣回来伺候他穿上,两人贴得有些近,近到连皮肤表层都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颜华柳又说了一句:“真的没什么感觉吗?”

小侍从闻言替他束好腰带,“如若真的有什么感觉,那就是奴亵渎了公子,是大不敬。”

“嗯……”颜华柳沉吟片刻,“那趁我睡着之时抚我下唇低声语之人,到底是谁呢,难道是刺客吗?”

小侍从:“……”

小侍从:“应该是,还请公子同宫内那名大太监反映一二,拨些侍卫过来守卫巡逻。”

颜华柳慢慢笑道:“也行,是个好主意。就怕那登徒子般的刺客今夜还来找我。”

小侍从:“……公子说的是。”

深夜来临,一道黑影落在屋檐顶上,在身后几人的追逐中快速移动着,然而瓦片一滑,碎裂的声音响起,他从檐边掉了下去,追击的人运起轻功跃身一跳,跟着追下去,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又跟丢了。”

“先搜寻,实在找不到再去向主子复命。”

“是。”

领头人一声令下,黑影四处散开。

魏阳明收到消息,沉思了一会儿:“你们这么多个人一起出发围剿,都追不上一个带伤的杀手?”

手下羞愧异常,低下头去。

“下去吧。”魏阳明眼不见心不烦的挥了挥手。

“是。”

他在内室里来回踱步,捋了一把胡须,薅下来两根全白的,天生一副耷眉拉眼的长相,却硬要拗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这会儿眉头皱起来,显出几分平时所没有的凶态。

魏阳明把胡须随手一扬,重重叹了声,想起明早的朝拜,终于离开内室。

洗漱完穿着里衣刚躺下,魏阳明正要掖被子,一截刀光从被中亮出来,不偏不倚的抵在他脖颈间的脉门上。

墨麟从里侧露出一张失血苍白的脸:“魏大人,真是好久不见。”

魏阳明:“……”

随着墨麟现出身形,室内的血腥味渐渐浓郁起来:“魏大人,好一招过河拆桥啊?”

魏阳明冷哼一声,“什么叫过河拆桥?我重金聘你替我做的事,你完成了没有?”

墨麟低笑。

魏阳明心头火起:“你非但没有杀了蘭无忧,还和他搞在一起,怎的?难道传闻中冷血无情的刽子手这会儿也要学闺中女儿一般享受一次情窦初开吗?”

“没有就算了你还要临阵倒戈向着他护着他,我这已是算排除异己,在你眼里就是过河拆桥?”魏阳明冷冷道:“墨公子,你倒是好大的脸面。”

墨麟执着刀柄,漫不经心:“魏大人,慎言,你脑袋还在我手里呢。”

魏阳明冷笑,“是么?”

墨麟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本以为床上有什么不知道的机关,结果魏阳明却忽然只手弹开他的刀刃,从枕底抽出一柄剑,“铿——”的一声响,两人的兵器交接在一起,磨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尖锐噪音,魏阳明气息沉稳,锋芒内敛,手上的力道对上墨麟也显得纹丝不动。

墨麟暗道上当,这糟老头子会这样的武功,竟能隐而不发韬光养晦这么多年。

他不再恋战,掀起长被一击扫开二人距离,当即朝门口逃去。却见门口忽然大开,躲在暗处多时的死士这时都一并现出身来,将他团团围住。

魏阳明扔掉长剑缓步踏来,身形哪还有半分佝偻姿态:“年轻人,有本事有自信是好事,但是狂妄太过,可是会害了自己的。”

墨麟眉头一皱,看准了一方较弱的突破口决定破釜沉舟,身形矫健,想于重重防备里穿出去,但他身上本就带有伤口,这会儿因为强行突围身上挨了不少剑,血液快速流失,渐渐的有些脱力,被人踢折了右手腕,手中的刀落地,然后被按倒在地上,给擒住了。

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笑道:“老贼,你杀了我也无济于事,蘭无忧受齐落庇护,你不会得逞的。”

魏阳明一张老态的脸看了他片刻,淡淡道:“押下去吧,先废了武功,挑去手脚筋。”

“是。”

而此刻,在另一边,齐落皱着眉道:“墨麟不见踪迹?”

“是,属下在这之前已经循着痕迹找了他五日,但他似乎正在遭受另一拨人的追杀,行踪藏得太过隐秘,等我们去到时,只发现一摊打斗过后留下的血迹,他应是受了伤的。”

齐落摩挲着怀中鳞片:“此人虽不可留,但更不能落入他人手中。”

墨麟一死,他如何能揪出他背后的人?这朝中到底会有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去雇凶行刺一国之君。

“陛下对于此事,似乎并不知情。”

“嗯,”齐落淡淡应了一声,捏着手中鳞片使劲儿往两边掰折,似乎想将鳞片掰成两半:“他若是知道的话,现下也不会如此安稳的在宫里养胎了。”

属下听到这话更加诧异,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却见齐落神色淡淡,瞥过来:“怎么?”

属下连忙称罪,按下胸中好奇,“那此人是否还要继续搜寻?”

齐落起身:“不必了,他如今是生是死还未得知,应是没有再追寻的必要了。如今倒是直接进宫问会更快些。”

问谁?属下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