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下了山,便再也没人如此唤他一声牧笛长老了,但清玄山的名号还是偶尔能听到的。人人都在夸赞,清玄山仙长们心怀天下,是仙门佼佼,他也只能随耳一听,笑过便罢了。
有时他也会听人说起云涟,那位清冷皓月般的凌清君,终究还是同他师尊一样,成为人人钦佩的仙君了。
牧笛长老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枯槁的手指搭在云涟的手臂上,捏着他的腕,感慨道:“小云涟长大了,长成大人了。记忆里,你还是刚刚会走路,那么一点点的小孩子呢。”
说起旧事,牧笛长老既开心,又显得落寞。
云涟指尖轻轻抚过他的手,凝眉问:“您怎么会……会变成这样的?您当年不是…
…不是同夫人一道云游四海了吗?”
“这话,是枭月尊跟你说的吧?”牧笛几乎是斩钉截铁的说道。
云涟颔首:“是。”
他不出意料的笑了:“这件事说来话长,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有今日,全是拜那位枭月尊所赐!”
山间清风微拂,耳边听着溪水清泠声响,云昭环胸站在一侧,显然面上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他借着温璨那双桃花眼,瞥了两人一眼,道:“行了,有什么话不能坐下说吗,又不急在这一时。”
少年清亮的嗓音沉了几分,带着不耐烦。
听到云昭出声,牧笛长老偏过头来,“你又是何人?”
云昭没想搭理他,兀自找了个地方坐下,云涟沉了沉声,应道:“他是……温璨,是我的师弟,此番随我一道来拜访长老的。”
“哦?这就是你替离淮师兄收下的新弟子?”
关于清玄山上的事,牧笛虽然眼睛看不见,但耳朵里却能听说一些,凡间人来人往,尤其事关清玄山和离淮仙尊,自然是茶余饭后的大事,在哪都能听见一些。
云涟应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