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敢直说云昭的名字,想来云昭也不想让旁人知晓他,不然凭他们早就相识的情分,他肯定早就自己开口了,哪还需要云涟介绍。
云昭当年拜在离淮仙尊门下时,牧笛长老便是离淮仙尊的师弟,所以算得上是旧相识。只是云涟并不知道,当年牧笛长老古板,因为灭邪剑的事,时常对云昭横鼻子竖眼的,两人的关系其实并不好,所以云昭才对他这般爱答不理,言语讥讽。
牧笛长老稍稍顿了片刻,摇头笑道:“倒是一股子乌烟瘴气的味道。”
闻言,云昭立马坐不住了,弯起眉梢,瞥他一眼,轻笑:“没看出来,牧笛长老不仅耳朵好使,鼻子也很灵啊,连我身上什么味道都闻得出来?”
再见牧笛,云昭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被视为邪魔的时候,便习惯成自然的怼起人来。
他当年就没把这人放在眼里过,如今更是满不在意了。
“妖魔邪气不需要闻,凭感觉就可以,你身上的邪气时隐时现,应当不是自身修为,而是沾上了什么不该沾的东西。”牧笛对他的气息感觉有些熟悉,但又有些不熟悉,很微妙。
似乎是想起当年自己因灭邪剑,被视为邪魔外道,还险些牵累整个清玄山,牧笛长老因此总是对他言语讥讽,还屡屡劝谏离淮仙尊将他逐出山门,云昭的气就消不下去。
云昭讥讽道:“是吗,牧笛长老这么厉害,怎么还能把自己弄到如今的下场?”
他们一个魂飞魄散,一个成了废人,不过是半斤对八两,彼此彼此罢了。
再提起当年的事,两人谁脸上都不好看,但牧笛并不知眼前是谁,于是冷声责问:“你这小弟子,怎的如此没有礼貌!”
云昭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反倒是云涟站了起来,挡在他身前,“长老莫生气,阿璨是我师弟,没把他约束好是我的错,长老若是心里有气,尽管开口,云涟必不会有二话。”
“小云涟,这家伙跟你什么关系,你要如此护着?”牧笛长老问了一句,随后又摇了摇头,感叹自己竟然跟一个毛头小子计较这些,心性又回到当年。
他说,“不过,这臭小子的脾气,倒让我想起了当年你的师兄,那个叫云昭的家伙,也是这般的嘴上不饶人。”
两人闻言,明显都僵了一下,云涟偏头看那人的神色,弯起的桃花眼低垂,眉梢微拧,面色带了一丝自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