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作响的灵树随风垂下静默的枝叶,摇曳顺着冰凉的地砖,缓缓投下满地的暗影,像极了滋生的恶意与占有欲,在时寻绿的心底悄然发酵。
上不得台面,也无法诉诸人前。
或许没有人会懂,彼时时寻绿刚刚来到友仙宗,被人排斥、污蔑、毒打时,只有云亭对他伸出了手,将他从万人的冷眼中拉了出来。
而不是任由时寻绿烂在泥里。
他们是互相在长辈面前叩了首,一同穿了红衣,入了“洞房”的
不论前世、今生,无论是云亭时寻绿,都是彼此来到这个世界时存在的唯一依据,合该为对方占有欲横生,不论缘由。
或许,是早已情动而不自知
时寻绿却没有想太多,只是将想说的话道明,随后便缓缓倒入枕中,骨节分明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床沿,鸦羽般浓密的眼睫缓缓垂下,遮住了眼中暗潮翻涌。
师尊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谁也不能抢走。
坐在床榻边的柳素池被他阴冷的神色吓得浑身一颤。
时寻绿的瞳仁微微泛红,像是打翻的一方红墨砚台,又像是像是未曾破冰的寒潭,散发着丝丝缕缕的冷气。
柳素池用尽全身力气才止住身体因为害怕而发出的微抖,脸色如褪色的画般苍白,葱嫩的指尖绞着衣摆,咬紧牙关,半晌才扯着沙哑的嗓子颤声道:“你可知众人会如何看待此事?”
时寻绿倏然抬起眼,眸底红光一片,阴沉沉地盯着柳素池,面上却一眼未发,掌心缓缓收拢了指尖,在皮肤上掐出鲜明的指印。
柳素池嘴唇微颤,忍住了想要拔腿就跑的冲动,盯着时寻绿泛着红光诡异的双眸,压低嗓音继续道:“你们是师徒,怎可这简直是荒缪,滑天下之大稽,乱了伦理,有违纲常!”
“够了!”
柳素池越说越激动,甚至有些口不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