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寻绿瞬间变了脸,面色铁青,指尖动了动,强行按下了心头的杀意,打断了柳素池的话,但铺面而来的威压却如狂风般席卷而至,直接凝成灵力,当头迎面削去了柳素池的半缕青丝,在柳素池愕然的神情中,颤颤巍巍地落至她的肩头。
时寻绿语调森冷:“此事并不需要告知师尊。”
他不想给云亭带来无谓的困扰。
他的心思,他一人独自承担便好。
时寻绿嘴角牵起一抹笑,看上去似讥似讽,又隐隐含着涩意,巧妙地掩盖下心中隐晦的偏执:“你只需要做到,离他远一些。”
他们二人的谈话声音压的很低,时寻绿甚至还下了隔音结界,像是在极力掩盖谈话内容,云亭贴着门,对他们的谈话只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听了一耳朵,什么“吃醋”“无需告知师尊”,词句连起来不解其意,云里雾里。
时寻绿和柳素池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不能让他知道?
难道是时寻绿对柳素池一见钟情,不满今日柳素池对自己的解围,所以让柳素池离自己远点?
思及此,云亭缓缓垂下了眼,指尖扣在门边,因为过于用力而泛起了白,锋锐凸起的花纹割破了细腻的皮肤,流下蜿蜒刺目的血液。
无知无觉。
一滴蓝色的眼泪悄然顺着脸庞滑下,像极了鲛人半凝的珍珠,滴落在地上,很快化成一点泪花,转瞬又消失不见。
吱呀——
门开了。
云亭吓得一个激灵,忙后退几步站起了身,眼睛红红的,眼眶还有些湿润,因为刚刚偷听的行为打心底有些心虚,一时手足无措地愣在了原地。
院子满满的阳光洒进屋内,云亭背着光,看不太清脸,时寻绿好不容易打发走柳素池,看到门口又站着一人,难压心底的烦躁,抬起袖子挡住了门外刺进屋内的光,语气阴鸷,不轻不重地刺了一句:“是谁在那里偷听,做此小人行径?”
柳素池还没走几步就撞到云亭,云亭不知时寻绿和她说了什么,只瞧对方看上去像是有些心神不定,连眼睛都没抬,低着头瞟了他一眼,就如见鬼般,连道歉都没说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徒留云亭闻声绞着手指,愣了。
因为时寻绿那句“小人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