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您那边,您的父亲对此会怎么说呢?您虽然不是他爵位的继承人,但毫无疑问是未来达德利家族的领头羊……您的未来不仅仅是您的事情,也是您家族的事情。如果我们真的和您父亲摊牌,您觉得我还能指望他的忠诚吗?”
“所以您看到了吧,身处这样的桎梏当中,我们永远没有真正的自由……如今我们的改革已经在逐步推行,那些反对我们的人正虎视眈眈,我们两个都处在风口浪尖上,如果我随心所欲地做,无异于给那些人递上我的把柄,我们都会粉身碎骨的。”国王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哀求,“我并不是想要改变什么,或是把我当年说过的话撕毁……我只是请您再等等……看看后面的发展将会如何……”
“或是等到那一切自然消退。”罗伯特面无表情地说道。
国王没有回答,仿佛是默认了对方所说的。
“如果您还记得的话,我之前就说过,”罗伯特凑的离国王更近了,“您有充分的自由做您想做的事情,如果您做出了决定,我绝不会阻拦……但我也永远不会改变我的决定,我会永远守在这个位置上,直到您不再需要我为止。我想到那个时候,我也就不再需要任何人了。”
车厢里陷入彻底的沉默,过了五分钟的时间,爱德华重新靠在座椅靠背上,闭上眼睛假寐着。而罗伯特则一言不发地坐在对面,面无表情,如果不算上那沉重的呼吸声,他几乎与一尊石像没什么分别。
马车穿过沉重的夜色,抵达了白厅宫的花园入口。
爱德华闭着眼睛,感受着身下的马车缓缓停了下来。一阵清风吹在他的脸上,驱散了车厢里的闷热,显然是车门被打开了。他正要睁开眼,却感到自己的腰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拦腰抱了起来。
国王最终没有睁开眼睛,而是如同睡熟了一般,把脑袋埋在了那宽阔而灼热的胸膛中。他的耳朵与罗伯特的心脏之间只隔了几层薄薄的布料,那如同擂鼓一样的心跳声清晰地传到爱德华的耳朵里,他感到自己的全身都燥热起来。
仆人们惊异的注视着莱斯特伯爵罗伯特·达德利,如同抱孩子一般把国王陛下抱在怀里,缓步走下了马车。罗伯特大人一路抱着陛下,脚步轻盈地登上了陡峭的大理石台阶,他的额角浮现出细密的汗珠,然而他却丝毫没有把陛下放下的意思。
在如同蛛网一样复杂的走廊里转了几圈,罗伯特终于走进了国王寝宫的大门。他径直走到四柱大床前,轻轻将陛下放在床上,仿佛爱德华是什么精致的瓷器一般,只要稍稍一碰就会变成碎片。
仆人们走上前来,试图为国王更衣。
“你们下去吧,这里没你们的事情了。”罗伯特挥了挥手。
“可陛下还没有更衣,怎么能就寝?”一个胆子大的仆人鼓起勇气质疑道。
“我来为陛下更衣。”罗伯特说着,解开了国王外套的扣子,将那华丽的外套从国王身上脱了下来,折叠了几下,放在旁边的一把扶手椅上。
仆人们面面相觑,但终究不敢对抗一位宠臣的权威,纷纷鞠躬退出了房间,只留下一个仆人还站在原处。
“您没听到我说的话吗?”罗伯特的声音很轻,但语气里的威势却丝毫不打折扣。
那仆人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阁下容禀,”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尖利,罗伯特不悦地皱了皱眉头,朝着看上去已经睡熟的国王的方向使了一个颜色,那仆人立即降低了音量,“我是负责今晚值班为陛下守夜的,按照规矩,陛下的床前要有人守夜,以防陛下晚上有什么需要,另外如果有紧急情况也能够及时叫醒陛下。”他指了指国王床边上已经打好的地铺。
“今晚我来守夜,您回去休息吧。”
仆人惊异地张大了嘴巴,“您这样的身份做这种事情……”
“请您走吧。”罗伯特的语气更加冷淡了,其中那不容置疑的态度显得异常明显。
那仆人只得鞠了个躬,掉头离去,还顺手带上了大门。
爱德华躺在床上,摸不准要不要睁开眼睛,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如今也如同战鼓一般嗵嗵直跳着。他竭尽全力,试图让自己的呼吸保持平稳。
罗伯特弯下腰,捧起国王的一只脚,轻轻地脱下了上面的靴子,之后又如法炮制,脱下了另一只。他将那双靴子整齐地在国王的床前摆放整齐,又站起身来,解开了国王的腰带。
在那之后,他拉下国王的长筒袜,那因为常年练剑而被磨出一层薄茧的指尖轻轻划过国王的脚心,让那漂亮的脚不禁微微弯曲成一个弧度。
之后他又解开国王的上衣,随着那指尖不断下移,一颗颗纽扣散开,国王感到自己的皮肤暴露在空气当中。那指尖时不时地碰触到陛下白皙的皮肤,让爱德华有些微微发抖。
“而在您那边,您的父亲对此会怎么说呢?您虽然不是他爵位的继承人,但毫无疑问是未来达德利家族的领头羊……您的未来不仅仅是您的事情,也是您家族的事情。如果我们真的和您父亲摊牌,您觉得我还能指望他的忠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