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这算什么,等过两年,咱们儿子长起来,要用的东西多着呢。”
她好奇起来,“要用什么?”
展南屏左右看看,随手从书架取下一本册子,红叶打开一瞧,“启蒙”“强健筋骨”那两页,什么有年头的人参、灵芝、何首乌、鹿茸,黄酒、烧酒和蜂蜜,和一些她连名字都没听说过的药草。
红叶咋舌:看起来,展家家底一大部分花在这些地方了。
二十三,祭灶王爷,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做豆腐
腊月二十五这天,红叶吃着“徐福记”买回来的芝麻花生和自家做的糖瓜,看看胖儿子由母亲带着睡的正香,去厨房看看:二丫搬着腌酸菜的坛子,三丫蹲在水边洗蘑菇,明天炖肉烧排骨。
“干完就完了,回屋垫垫肚子。”红叶不能沾凉水,厨房里的活儿交给两个丫头了,“又不是等米下锅。”
三丫仰起脸笑:“马上就收拾完了。”二丫个子不高,力气却大,把盛着辣白菜、雪里红、酱萝卜的坛子整整齐齐垒在墙边,才答“姐姐回屋去吧,别吹了风。”
红叶拽拽身上厚厚的皮褂子和宝蓝出风毛灰鼠皮斗篷,“屋里烧着炭盆,热的待不住,才出来透透风,一看我要出门,我娘让我捂这么多。”
三丫喜滋滋地看看自己身上的粉色素面棉袄,忽然侧过头:“好像是姐夫。”
红叶不信,看看从窗子打进来的阳光:“这才几时?他要晚上才”
真的有脚步声,穿过院落走向正屋,不多时折到厨房,门一开,一小股冷风窜进小小的房子:石青色灰鼠皮斗篷,高个子,眉宇带着罕见的严肃,是展南屏。
红叶直觉便是“发生事情了”,心里一慌,本能地走向丈夫,展南屏顺势拉住她胳膊,转身走出厨房。
到了东厢房,他把门一关,略带无奈地说:“木木他娘,我得出去一趟。”
红叶明白了,“跟着世子爷吗?这个时候?”
眼瞅着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