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仲星寒从脚底起,直冲天灵盖。

顾锦恪笑什么?她怎么对着这个东西笑的出来!

顾锦恪却凑近他耳边,仿佛亲密的爱人低语呢喃:“怎么,你想提醒孤什么?”

公仲星一怔,他想要提醒顾锦恪什么,自然是想要顾锦恪记得公仲泽,永远活在歉疚之中。

顾锦恪仿佛知他所想,轻笑一声,漫不经心凉薄到了极点:“你可真够愚蠢的,不过一个死了好几年的人,你认为孤会记他到几时?这些年对你的容忍,难道还不够?”

更何况,她看向公仲星手里的东西,眼底闪过莫名,这个死了的人,忽然还阴魂不散起来。

公仲星脸色惨白,不可置信的望向顾锦恪,她怎么敢!怎么敢这样说小叔叔!怎么能凉薄至此!

顾锦恪却一把丢开他,公仲星跌坐在地上,急促喘息,捂着脖颈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他鞭炳上的络子和玉葫芦也摔在地上,玉葫芦没碎,络子却已经脏了。

他看见顾锦恪掏出干净的手帕,仔仔细细将刚才掐着公仲星脖子的手每一个角落都擦干净,然后轻飘飘丢在公仲星身上,唇角微弯,淡淡道:“脏了,记得烧掉。”

话落,她带着荀己直接走出庭院。

跌坐在原地的公仲星看着身上的帕子,久久回不过神来。

公仲宰相被人扶着出来,看着顾锦恪远走的背影。又看见眼前一幕,听着下人禀报事情经过,狠狠拍了拍栏杆,怒到:“孽障啊孽障,带公子下去,禁足!”

公仲星抬头,目光是极致荒唐后的单纯疑惑,他望着公仲宰相:“祖母,她怎么会不记得小叔叔?小叔叔可是为她而死的!她怎么如此……凉薄?”

“啪”公仲宰相一个巴掌打在了他脸上:“公仲星,我说过的话你都忘了?”

公仲星捂着脸垂下头,他没忘,祖母说了这次回京不要和太女殿下起冲突,太女不欠她们的,也不要提起小叔叔。

但是他看见顾锦恪就忍不住。

而且他想不明白,祖母为什么要说这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