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从头到尾看穿他的假仁假义,演戏,却从来没有对这样他露出过嫌恶之色,更是多次对他算的上有救命之恩,他……

黎玉辛的心脏里如同揣了一只小兔,急躁的动起来。

他看向倚靠在山壁上闭目睡着的顾锦恪,不自在的舔了舔唇。下一刻眼睛仿佛被灼伤一样快速移开了。

他垂着眼捡起顾锦恪的衣裳一层层给她披上系紧,然后匆匆走出山洞吸了口冷气冷静下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顾锦恪更是受了伤睡过去了,黎玉辛看了看山洞,也不敢走远,就在附近捡了些干柴,匆匆回了山洞起了一个火堆给顾锦恪取暖,自己则远远的背对着坐在洞口避开了顾锦恪。

他怕自己做出些什么丧失理智的事情,山间夜晚的冷风吹着,至少会让他一直清醒。

但是火堆里的炸裂声响起,黎玉辛也模模糊糊听到了一些其他的动静。

他忍了忍,还是起身走进了山洞,顾锦恪大概还在原来的位置,只是缩成一团,转向火堆的方向了,她脸颊泛红的厉害,呼吸也有些粗重。

黎玉辛皱着眉头用手背试了试她的额头,果然一片高温,烫手的厉害。

必须要让高热退下来!

黎玉辛皱起眉头,可是他们没有药了。他将浑身摸索一遍,除了干粮,只有他冒充的那个人水囊里偷偷藏起来的酒。黎玉辛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解下来。

小时候他高热时,父亲用酒给他擦拭身体和五心散过热。

黎玉辛翻翻脑海里模糊的记忆,牵过顾锦恪的手试探着倒了一些酒给她揉搓。

这时候的顾锦恪格外乖顺脆弱,完全任由他摆弄,黎玉辛很快给她擦完手心,然后揽过她,给她擦手臂臂弯。

顾锦恪白日里穿的劲装,早间脱了衣裳上药,手腕上束袖的黑色绑带此刻还松松垮垮搭在她的手臂上,黎玉辛捡起来时就忍不住顿了顿,想到曾经绑在自己脑袋上遮住视线的那根绑带,一时红了脸。

当时他受伤,迷迷糊糊的只感觉有人遮了他的眼睛,说怕他醒来赖上她。他醒来后虽然感念救命之恩,倒也觉得这个医者性子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