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气无力地念着:“臣密言:臣以险衅,夙遭闵凶。生孩六月,慈父见背。行年四岁,舅夺母志……”
苏湖快要睡着了……
陆霁礼刚好推门要出去,本来看到半班同学打蔫的样子他还有些想笑,可在一片“do you need a friend?or do you want a friend who knohat you are gog through?”中,他听到了弱弱的女声念着《陈情表》,“舅夺母志”然后呢?
他不由叹了一口气,独自行走在早上八点的过道上。
他摊开双手,呼吸着早春沾染芍药清香的露珠化作的水汽,不知怎么就接着背了下去……
苏湖迷迷糊糊,听到“零丁孤苦,至于成立”的声音,忆起自己还在背课文,挣扎着站了起来。
耳朵动着,最后听到一句“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周围就再也没有了声响。
当时年少春衫薄,总以为那样的安宁会是永远,以为写不完的试卷、一触即分的假期是枷锁,以为红瓦白墙的教学楼吞噬着梦想……
后来多少次午夜梦中惊醒,才知道原来我竟那样想回到那段时光。
听窗外雨打芭蕉,嗅到蔷薇、芍药和樱花片片零落的芳香。
当时我们来不及勇敢,总以为一生太长。
蓦然回首,才发现年少的心动,竟如影随形跟随我戎马倥偬,陪我到无尽旷野。
多幸运能重来
逝去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