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湖曾经不明白,现在也不算了解,可当她看见梦中逝去的陆霁礼时,细细地渗透着的冷意让她胆战。
这冷和半月前在办公室那突如其来的冷,相像却也不相同。
那时她觉得这世界陌生而难以琢磨,连她曾经暗恋多年,觉得注定要不平凡的男孩都可以轻易地离开,那刻的害怕源于内心深处对未知的恐惧,源于对依恋过憧憬过的人终归于寂的茫然,可现在她却觉得更冷。
她觉得残忍,那样年轻的生命,消失在无人问津的地方,而同样年轻的她呢——会不会,也轻易被失联……
然后十年百年地被冲刷,被遗忘。
苏湖来这儿,不只为了心中对于新闻的坚持。
她也为了陆霁礼。
梨花说,陆霁礼逝去在s国和a国的边界,那一刻她太吃惊,as之间多年不太平,他是要去哪儿,才不得不经过这儿?
同学们太久没有联系了,就连和陆霁礼相交十年,关系最好的程衍之也怔愣着,问她:“怎么会……”
她拨出瞻原镇派出所的电话,那是陆霁礼户籍所在,也是直到那一刻,她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们是同一镇的,却直到十四岁才在枯荣市相遇。
她问了很多,警察却不能回答,苏湖还记得那无力的感觉。
仿佛有人为你注入最好的麻沸散,然后在你面前生生折断了你的手脚,不疼,至少那分那秒不疼,可是你知道它会疼的,可能是两个小时,可能是四个小时,也有可能,是十天半个月……
但是你不能够阻止他,你的四肢已然酸软麻木,而当麻醉药效过去,你挣扎着恢复知觉的时候,却也永远不可能阻止他了。
苏湖听不到她要的东西,她决定亲自来找。